还没回答上翟思成的问题,身后便响起了费腾的嗓音。
话音刚落,费腾就想起昨晚靳乔衍说的最后那句话,不禁一拍脑门。
应该喊她翟思思的,两人这关系断得太突然了,这一时半会也没拐过弯来。
但叫习惯了大嫂,让他连名带姓地称呼翟思思,他也嫌拗口,于是没再叫喊她,而是往她的方向走去。
翟思成嘴上边说着一说曹操曹操就到,边回头,却发现只有费腾一个人的身影,疑惑地问:“你们靳总呢?”
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缺席?
费腾下意识地望了眼翟思思,只见她人是转过来了,心不知道转哪去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看上去格外令人心疼。
哎,也不知道这小两口是怎么回事,之前还处得好好的,还当着他的面拥吻呢,怎么吻完就翻脸不认人?
这年头的爱情啊,还真是应了那歌词:越来越不懂爱。
搞不懂搞不懂。
回头望向翟思成,费腾回答道:“衍哥他这两天去外地忙了,最近公司刚上市,要处理的业务挺多的,公司也还不稳定,他就让我过来表达一下心意,让我给买几幅画回去,日后在慈善活动中进行拍卖,为孤儿院的孩子募集一些钱,也能让翟明明的画展走出更远的地方。”
翟思思明白,他是怕翟明明的画展没有人买,怕翟明明心里不舒服,便派费腾来了。
如果今天这画一幅也没卖出去,想必会换成另外一个陌生脸孔吧?现在让费腾来,恐怕是为了让这场画展的知名度再提高几个度。
其实靳乔衍大可不必如此。
他们已经断了关系了,没必要再掏腰包去替他们翟家解决问题。
可他还是习惯性地去为翟思思考虑好一切因素,力求让她不用担忧任何事。
算是……他为翟思思做的最后一件事。
翟思思不是靳乔衍肚子里的蛔虫,猜不到他那么多的想法,只是默默地低下头,望着鞋尖。
嗯,表皮上被门口的积雪弄湿了,还好没湿透。
见翟思思一副鸵鸟状假装听不见,什么也不问,费腾心里叹了口气。
这两人还真是别扭,他一个愚钝的人都能看出双方有意,两人愣是不断地试探着对方,害怕像上次一样被弄得遍体鳞伤。
是被伤得太深,所以才不敢再爱,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得到爱。
哪怕心底还是有期盼,却愣是不敢表达出来,怕撞破了脑袋,怕撞倒了南墙,才发现这不过是万千南墙中的一堵罢了。
人类真是种高级矛盾的生物。
翟思成不知道靳乔衍和翟思思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也没特别留神翟思思的情绪,笑道:“也是,公司刚上市很多事情要处理,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只有事业顺风顺水,家里头才能顺风顺水,费先生,回去看见靳总的话,替我捎句问好。”
费腾憨厚地笑道:“成。”
那头的翟明明刚招待完身旁的参展者,蹲下身接过翟诚诚递来的花束,顺着翟诚诚指着的方向望过来,旋即牵起小家伙的手,慢慢朝几人走近。
“爸,姐,腾哥,姐夫怎么没来?”
又一次提起靳乔衍的名字,费腾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翟思思,忙开口道:“衍哥这几天出差,公司上市的事正忙,实在是抽不开身,所以让我过来瞧一眼,物色几幅好看的画,将来摆到慈善活动中拍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