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手机满腔怒火往回走,适才还心猿意马的他此刻邪火早已消失,瞥了眼玻璃地板,浴缸内的可人儿已经不见了。
大阔步下楼,翟思思正站在落地窗前抆拭长发,眼底是瑞士雪白的山,是w酒店独具味道的木屋设计。
见靳乔衍从楼上下来,翟思思的眼底闪过一丝局促。
倒不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她不认为倪安妮对瑞士那么熟还会出事,只是因为在浴缸内洗澡的时候,她发现天花板是透明的。
靳乔衍现在从楼上下来,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全都看见了?
但一般人要是看见了,应该会第一时间往楼下走,假装没有看到吧,他这么镇定继续留在阁楼,估计是没看见。
只是阁楼不太亮,浴室里的灯从地板射丨出,他怎么可能看不见?
所以到底是看没看见?
靳乔衍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揣测她眼底的局促,一下楼梯就直奔她而去,单手揪起她的衣领,把她推到落地玻璃窗上。
冰天雪地的玻璃窗很冷,一阵阵寒芒刺进背脊,与屋内的气温形成鲜明对比。
翟思思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头,嘴里嘶了声,攥着毛巾愠怒地瞪着他:“靳乔衍,你干什么?!”
星眸揉进了北极般的阴寒,所有的星芒都变成了一道道利刃,直接扎进翟思思的眼中。
紧握的右手关节发出咯咯声,他冷冷地问:“安妮在哪?”
翟思思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我不是说了她和靳言……”
“嘭!”
耳边传来猛烈的撞击声,有那么一瞬间翟思思认为落地窗被砸碎了。
左拳摁在窗前,他越发清冷地说:“我问你最后一遍,安妮在哪?”
背脊冷,然而正面更冷。
翟思思从未见过靳乔衍如此严肃如此阴冷的一面,仿佛在极力隐忍住要掐死她的冲动。
“她……”
翟思思是真的怕了。
她不是怕靳乔衍会怎么对待她,而是他眼中足以烧死她的怒火,让她胆颤心惊。
就连他身上的风信子清香,都冷得让她畏惧。
一时间她竟怕得说不出话来。
右手往上提高,将翟思思带到面前,拳头上青筋突起,他道:“你知不知道她不会说英文?”
倪安妮从小学习成绩就不好,一直都在父母的庇荫下长大,不论是去哪里旅游,她都会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
过去每一次出国旅游,他都会紧紧牵着她的手,怕她走丢。
这一次再没有牵手,她就真的不见了。
他是恨她,但他也放不下她,倪安妮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让翟思思明白什么叫后悔!
靳乔衍的话宛如晴天霹雳般,劈得翟思思久久不能平静。
原本只是想惩罚一下倪安妮羞辱她家人,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说!”
又是一拳重重地砸在耳边,翟思思坚信,她要是再不开口,下一拳就会落在她的身上。
紧贴着玻璃窗,她木讷道:“机场洗手间……”
衣领前的蛮力骤然消失,靳乔衍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翟思思苍白着脸,张嘴解释:“我只是想对她施以小惩大诫,平日里她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但她这次碰到了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