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乔衍回卧室后就没有再出来过,翟思思在吧台上站了一会,便收拾行李去了。
她的东西并不多,三头两下就全部打包好,刚把行李箱的拉链拉上,客房门被人敲响。
卧室内的靳乔衍没有动静,翟思思可没奢望大少爷能出来开个门,便起身跑到门前。
门外是托着托盘的费腾,他喊了句小心烫,端着东西走进客厅,放在桌面上。
“夫人,我让厨房煮了点白粥,还做了碗姜汤给你驱寒,这里不比华夏,没有酸菜下粥,不过我找到了泡菜罐头,你要是胃口不好,也得将就吃一下,吃完了再吃一点药,飞机上好好睡一觉,睡醒感冒就好了。”
费腾将托盘里的东西逐一摆在桌面上,坐在沙发上的翟思思心头一热,鼻尖发酸。
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她也不例外,成为靳家大少奶奶这一个星期以来,她负隅顽抗她独自前行,费腾突然对她这么好,无异于给予了黑暗中的她一抹阳光,说不感激那是不可能的。
望着他憨厚的身影,翟思思由衷地道谢:“谢谢你。”
费腾将罐头撬开,把叉子往上面一晾,低下脑袋回视着她:“谢我干什么啊?我就是按照衍哥的吩咐做事,这些都是他刚刚发信息让我去准备的。”
不然以他的粗枝大叶,怎么可能想得这么细,怎么可能想到翟思思正在生病嘴里乏味,来碗白粥泡菜正好不过?怎么可能想到翟思思着凉了需要喝姜汤驱寒?
靳乔衍?
闻言翟思思往卧室望了一眼,卧室的门虚掩着,她看不到靳乔衍的身影。
原来刚才他默不作声玩手机,是吩咐费腾给她准备吃的?
当接收的信息和心目中靳乔衍高高在上的形象产生冲突时,翟思思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于是便把注意力放在吃的上面,和什么过不去也不能和身体过不去,别人生病了都是病恹恹地等着伺候、强撑到身体实在受不住了才打针吃药,她却相反,只要身体出现不适的警告,她会立即吃药或补充免疫力。
不是因为她是医生,明白病从浅中医的道理,而是她一旦病倒,没了收入,家里就难以支撑下去。
所以她不能倒,不管是工作,还是和靳乔衍的契约,她都必须要咬牙撑到最后一刻。
伸手欲要端起白粥,这才注意到费腾端来的姜汤共有两碗,疑惑地问:“怎么是两碗姜汤?”
费腾回答:“哦,另外一碗是给衍哥送去的。”
翟思思又问:“他也感冒了?”
费腾“哎”了声,坐在她身边低声说:“昨天是衍哥找到你的,你晕过去了是没见着,他把你抱回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脸比我家锅底还黑,一放下你就打了好几个喷嚏,估计到现在鼻子还是不通气的。”
翟思思眨了眨眼:“都湿透了?”
不是打伞了吗?
费腾几乎要翻白眼:“抱着你还怎么打伞?其实衍哥对朋友挺仗义的,要不然他昨天大可以不管你的生死,在公交站等人来了再把你送医院去,但他想也没想就把你给抱回来了,浑身湿漉漉的一句怨言也没有,还交代酒店找个女服务员给你换衣服抆身体,都把自己弄感冒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靳乔衍那么狼狈的模样,当然了,靳乔衍哪怕浑身湿透了,脸还是帅的。
翟思思愣住了,要说白粥泡菜已经令她够吃惊的话,这会儿费腾说出来的话彻底把她给炸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