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
今朝见他总算闭嘴了,仔细扶了药布,她指尖不经意刮过他腰腹,惹得他浑身都绷紧了。
谢聿捉住她手,又放开,顿时将介意那点事抛之脑后了:“我想抱你。”
今朝嗯了声,坦然张开双臂:“嗯,抱抱~”
男女之间,一旦生出些许情愫,日常抱一抱,心也横蹦,她虽懵懵懂懂,但是相依偎着,总是好的,并不排斥他抱,反而还有些期待。
她才睡醒,毫无防备。
脸边的碎发更有慵懒之色,谢聿盯着她眉眼,越发冲动。
他向前倾身,拥住她了,却直直向下倒去,今朝低呼一声,扶着他胳膊还念着他的伤:“别乱动,才上了药一会儿又裂开了!”
摔倒在软褥当中,顾今朝不知枕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她仰脸看着谢聿,见他越发低下头来,离得近了,终于察觉出了一丝暧昧来。
谢聿动作之间,腰腹疼痛,可这种疼痛带着些许欢愉,他低头抵着今朝鼻尖,慢慢沾了她唇瓣,像是中了毒一样,低头吮了又吮。
他唇瓣温软,今朝也觉好奇,她生来就胆大的,没那么多羞耻心,尤其打心里已将他当成自己的人,更是紧了呼吸,同他唇瓣纠缠。
片刻,两个人紧紧贴了一起,都在彼此肩头轻轻喘,息。
若光是抵触,不会多想。
尝了滋味了,又心生疑了,谢聿回眸:“你和他,可这般过?”
话音才落,顾今朝一把将他推开,随即坐起:“你再这样疑心,再这么提他,我可就走了!”
她三分恼色,目光灼灼,一狠厉起来,他心就软了。
同她一样坐起来了,谢聿来拉她的手:“以后不问不提了就是。”
见他如此,今朝也缓了脸色,她推了他去拿烛台,自己将木影人提线拿了手里:“把烛火摆了这边矮桌上,我来给你做影子戏。”
谢聿回身下床,真个拿了烛台来,就放了矮桌上面。
幔帐拢了一边,烛火映着床边的墙上,一片光亮,顾今朝提线站在床边,慢慢落了两个木影人去,摆着线来回走动着。
口中还念念有词,胡编乱造着:“顾小朝出生在一个山头上面,她家祖祖辈辈都是山匪,等她长大了,她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女匪,可她不喜欢劫财,光喜欢劫色。有一天呀,山下一行人经过,她骑马经过,老远看见一个公子长得如花似玉,哒哒哒哒哒哒就冲了过来,拦住了他。公子长得美,顾小朝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谢小聿……”
听见谢小聿,谢聿忍俊不禁:“如花似玉谢小聿?”
今朝在旁点头,摆动提线让两个木人走近:“没错,谢小聿如花似玉,顾小朝一派风流,走了他面前,就跟他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你得留下来!”
谢聿笑,也跟着混闹:“若是不留呢?”
顾今朝故意冷笑:“嘿嘿,由不得你,谢小聿,只要你走过顾小朝门前路,那你就是她的人了!”
谢聿在旁点头:“好吧,那小聿勉为其难就应许你罢!”
两个木影人走了一起挂上手了,手拉手一起走远,顾今朝提了半天的线,胳膊都酸了,谢聿仔细将木影人放回锦盒当中,眉眼间全是浅浅笑意。
收拾一番,他也上了床来,二人靠坐了一起,谢聿看着烛火跳跃,墙上还有影子,不由唏嘘:“若真像才说的那样,多好。”
今朝环住双膝,回眸:“哪样?”
谢聿勾唇:“只要谢小聿走过门前路,就是她的人了。”
本来就是编的,顾今朝顿时失笑:“那有什么,横竖是你性子不好,我多让你就是。以后不论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是生气也好,还是别的也罢,咱们要是闹别扭了,只要你来寻我,走过我面前,就还是我的人。”
她眼底都是笑意,撞了他的肩头,伸出手指来与他拉勾,以示郑重。
谢聿笑,伸了尾指与她勾在一起结印:“小时候,你与我勾过,是不是不记得了?”
当然不记得了,今朝勾着他手指头来回的晃:“放心,这一次肯定不会食言!”
两个人勾着手指头,又觉亲密不少,顾今朝给他讲起孙猴子大闹天空的故事,一直讲啊讲,讲到都困乏了,就抢了被子,一人占了一头,继续讲。
孙猴子从大闹天空到西天取经,后来才走到盘丝洞,就都睡着了。
第99章 我喜欢你
天亮了, 少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他好容易认了京中那宅院当中的床,冷丁在世子府过夜,闻着陌生的熏香味道, 辗转难眠,这一夜都没睡踏实, 好容易捱了亮天,盯着两个黑眼圈起来了。
睡不着, 睡不好, 心里就不痛快。
心里不痛快了, 就走了后院来。
真是该着, 谢聿晚上将人都撵出去了,这么一大早的, 五叔还未过来,倒是卫渊先晃悠过来, 他推门就走进了屋里。
脚步声惊醒了谢聿:“谁?”
卫渊抻着懒腰,在外面踱着步:“亮天了,世子该起了, 眼看着过年了, 世子府一点喜庆意思都没有, 我在楚国时候……”
谢聿再没听清他说什么,比起平日,他怀中多了个柔软的人。
顾今朝窝在他怀里, 枕着他手臂, 此时睡得正熟, 他小心翼翼将胳膊和腿自她身底撤了出来,目光沉沉。
卫渊还在外间啰嗦,察觉到他并未过来,谢聿伸手捏住今朝的脸,他捏了又捏,雪白的肌肤上顿时有了个印子,不舍得下手,倾身低头香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