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已经听了多久。
祁晓洁立式像只被卡住脖子的鸭子,只瞪着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sky连忙走过去,帮口道,“哥,小洁是生余想的气。”
江戎原本过来,是想着先把闲事解决,想来问问那两个告密的,却没想听到这样一番话,他看了一眼祁晓洁,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祁晓洁刚刚的话,一下如乌云盖顶,他无意计较,事实上,他比祁晓洁更恨他自己。
他进了电梯,心里和火烧一般。
还难得的,有种无处可诉的委屈。
他想对沈非烟好,想对她好,他也的确在倾尽所能对她好。可为什么他在外头能八面玲珑,对上她的事情,他就办成了一团糟。
不是他不知道算计人心,也不是他不能使手段赢回她的心。
其实往根子上,他觉得真相是,纵然是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也想作一作。对她随着心意,而不是随着理智。
他对她好的过程,本身就是享受着的过程。他不想改变。
电梯一层层往下,镜子里显出他冷峻睿智的模样,一点看不出心里的焦灼。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电话。
就又开始自我催眠地想:只要她能开心,每天笑,让他干什么都愿意。
不见她。
只静静地,远远地爱着她。
也许可以,不过那是以前……以后,他再也离不开她了。
电梯门开,他拿出手机,很快地拨了个号码,问道,“余想现在在什么地方?”
对方说了几句。
他皱眉说,“和刘思睿一起,喝茶?”
挂上电话,江戎忽然觉得,余想失业找不到工作并不是好事,他没工作,有更多的时间缠沈非烟。
但如果有了好工作,他又会重拾信心去追非烟。
如果是不好的工作,余想还会不待见去……
玻璃门开,江戎站在门口,晚霞染红半边天。
他看着那边,心里很愁苦。
这心情当年他就体会过,一遍一遍的。
只有他自己,能把他难为成这样,也是够人才的。
如何安排情敌的去路,也是个难题,他竟然,还没有可以讨论这种难题的朋友。
——
此时被惦记的余想,也和他情绪状态差不多。
身后的屏风上云山雾霭,对面一个女孩正在点茶,他看向旁边坐着的刘思睿,刘思睿兴致缺缺。
他看差不多了,和对面的女孩说,“我们自己来吧。”
女孩站起来,关上门出去了。
他看向刘思睿,这才说,“谢谢你还能过来。”
“这说的什么话。”刘思睿说着客气话,却翘着二郎腿,坐的很闲适,也疏离。
余想把茶放一杯在他面前,说道,“你大概心里觉得这事我理亏。”
刘思睿说,“我觉得情场上各凭手段是应该的,可是无中生有……有点太过了。”
余想苦笑了下,看着面前一杯茶,袅袅蒸腾起的水汽,仿佛晕了眼,他说,“我从小学就喜欢沈非烟,后来为了转学和她一块,和家里斗智斗勇。我没有想过我们会分开,她有心气,我都知道。你以前不认识非烟,不知道那时候的她,多难追。”
刘思睿微微嘲讽地笑,“这些年想追沈非烟的人也不少,不过多数都知难而退了。有些怕追不上,有些怕自己不够好,配不上。谁知道,她才是苦命的,遇上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余想仿佛没听出语气中的嘲讽之意,说道,“她要什么,我都愿意配合,我和她一起,也想着一辈子。你不知道她那个人……我真是到回来,都没想到,她会和江戎和好。她原来还是爱他。”
刘思睿有点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余想看向他,这次没有装糊涂,他说,“是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他说完,掏出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刘思睿看着那桌上的银行卡,三两下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余想那房卖的时候,最少翻了个倍,那多得的几百万,可是通过沈非烟和江戎得来的。男人要面子,这钱他没办法再留着去置业,太烧手了。
他从烟盒抽出支烟来,给了余想一支,点上说,“你想让非烟走?”
余想夹着烟,点头,“她现在留下,心里一定很憋屈,很难受。”
刘思睿看着他,早前鄙视的情绪渐渐散去,说起来,他以前一直都觉得余想不错,直到知道在沈非烟的事情上,他曾经无所不用其极,心里才生了厌烦。
但同是男人,他不那样做,也许是没有遇上一个让他去那样做的人。为了自己爱的人,有些人杀人还敢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