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很好看,一米七的个子让她自带女神光环,她完全继承了她父母的高颜值,五官和骨相都无可挑剔。
司机师傅免不得多看了几眼,见景一刚才视线停留在出站口,笑着帮她解释:“你也看见那些学生了吧。”
师傅似乎挺想跟她聊天,景一看出来了,毕竟新工作跟新闻有关系,她于是问:“是在欢迎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吗?”
“那是当然,欢迎的是我们小城的英雄,他不是一般厉害。”
师傅目露钦佩,景一坐在后排自然看不见师傅的眼神,但听到一声叹息。
“可惜他在救灾的时候受了伤。”
后面,师傅每经过一处标志性的建筑就会跟景一解释。一路穿过半座城,景一目光所至处都刻着这座水乡小城角落旮旯里的诗情画意。
到达目的地,师傅热心地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景一朝师傅露出一个笑。
她笑得很轻,唇颊两侧露出两个很好看的梨涡。师傅明显发怔,她这样的气质与长相自带高冷,普通人很少敢搭讪,但恰好这一对梨涡为她添了一份亲和,笑容也带上几分温柔。
师傅:“希望你在黎平玩得愉快。”
景一转身,望着微信上房东顾阿姨发来的地址和照片找到了目的地。
来黎平她租的是老城区,新城那边都是高楼大厦,老城这边才是带庭院的二三层矮阁楼,且价格比新城的公寓还要高。房子早在微信上就看过了,但亲眼见到还是惊艳了她。
蓝天白云下的院子里种满了月季花,她见识过这种品种,是姹紫嫣红的进口大□□,花藤蔓延了整片围墙,木门上挂着门牌号:幸运巷266号。
旁边的邮箱刷了蓝色的漆,老旧铁锁在岁月的洗礼里已经生锈,隔壁家的院门里冲出一只橘猫,冲着景一这个陌生人喵呜叫了两声,跃到围墙上。大胖橘似乎被藤枝的刺扎到,喵呜一下跃到平地,墙头花瓣簌簌飘在微风里。
景一好笑地望着这一幕,敲响门。
顾桂云很快出来开门,景一见过她的朋友圈,知道长相:“你好,顾阿姨。”
“你是租房子的景一?”
景一迎上对方惊艳的眼神:“是我。”
顾桂云愣了片刻:“进来吧,你长得很漂亮。”
“谢谢。”
庭院跟微信上见到的没差别,角落里的两棵栀子树已经快有两米高,正是栀子花盛放的季节,空气里全飘着栀子香。景一对院子里的风景赏心悦目,闻着花香,打算将海市的不如意都放下。
什么海市17岁高考状元。
什么破学霸美女头衔。
什么优秀珠宝设计师和抄袭狗。
都给她滚蛋吧。
她是来重新开始这场人生的,那座疯狂的海市让她快要抑郁掉。
人在做出改变时,一切都还不晚。
*
黑色的奔驰s600l从高铁站驶向老城区,停进一座大院,周围邻居等了多时,见车门打开便涌了上来,都在询问这趟检查医院怎么说。
陆时远最先从车上跳下来:“我舅挺好,我舅挺好,先让他下车。”
裴州从车上下来,烈日下像只被围观的国宝熊猫,耐心跟大家说这一趟状况很乐观才被放走。到堂屋后,裴老爷子也问了他这趟海市医院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他开口解释,声音磁性低沉。
陆时远递上一瓶矿泉水塞进他掌心,他昂起脖子喝了几口递回空中,陆时远接过。
裴州想摘眼睛上的纱布,裴老爷子问能不能摘。他答:“没强光可以摘,不用搞得这么夸张,出门戴副太阳镜就好。”
“舅,回房间我帮你摘。”
陆时远来扶裴州,保姆陈姨系着围裙出来问:“裴州回来了,鲍鱼汤里放不放人参啊?”
裴州说都行。
回到房间,陆时远在旁边问他身体状况,裴州穿的长袖衬衫有些热,他伸手勾解领带,早上因为要谈一桩生意,否则他不会穿得这么紧绷正式。
陆时远见他手上的领带没丢准位置,弯腰从地板上捡起来放到衣架上,望着已经脱掉上衣的裴州笑起来。反正裴州看不见,他笑嘻嘻地打量起裴州的身材。他这个亲舅舅只比他大了两岁,今年才27,这具年轻的身体处处彰显着雄性荷尔蒙,腹部的人鱼线让他柠檬得眼红。
裴州依照多年的习惯从衣柜里摸出一件棉麻t恤,套上时陆时远忽然喊:“你这是什么?”他的视线落在裴州胸口和手臂上。
裴州不解:“什么?”
“胸肌上的印子啊,粉红粉红的,又有点淤青,手臂上也有。”
裴州一顿,薄唇轻抿,拿开陆时远的手穿好t恤。
陆时远抓起裴州手臂,除了原先的纹身,他盯着新出现的这道印子检查:“老实交代!”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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