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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对方自己把把柄递上来的,断他手脚筋,是小惩大诫,以后他成了废人,即便这一次真的是被陷害又如何,他注定不会再是以前的那个晏小将军,他也能从他的噩梦中醒来。

太子珏阴狠狠的看着晏褚,想着刚刚对方进来时的模样,看来自己的人把事情做成了。

“陛下,诸位大臣,你们认为当今局势如何?”

晏褚没有回答太子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周王和几位大臣一句。

“现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大善。”

周王是怕了打仗了,一旦打仗,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会战败,他见过当年那些小国被灭国时皇族的惨状,他只想当一个守成之君,希望这大周不要在他手上被断送。

“明c姜两国这些年四处征伐,国力几乎消耗殆尽,这些年,他们开始休养生息,对于我们大周而言是好事,起码二十年之内,不用担心会有战事发生。”

宰相站了出来,他是文臣,和周王一样,他也是不喜欢战争的那一个派系。

“二十年,不用二十年,顶多十年,明国和姜国幅员辽阔,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兵力c粮草c军饷,就能够恢复到国力巅峰时期的六七成,到时候,处于两国中间的周国,必然是他们第一个下手的目标,就如同之前的楚c羌c齐等国。”

晏褚并不赞成他们的看法,他不知道原身在向明国开战的时候是不是抱着同样的看法,但是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替自己脱罪。

“与其到时候丝毫没有反抗之力,倒不如趁明国国力最空虚的时候,攻其不备,搏那一线生机。”

三国里面,周的国土最小,国力也最弱,可好在这几十年他们所经历的战事没有明国和姜国来的多,对方能有那么多疆土,全是打下来的,现在兵力消耗,国库空虚,反倒和周国相差无几了。

“胡说八道,这只是你自己的臆测,实际上明国和姜国丝毫没有和我大周开战之意,相反,姜国已经派使臣来我大周提亲,不日,大公主就会与姜国的王和亲,成为姜国未来的皇后。”

太子嗤笑着反驳晏褚的话,现在天下安定,怎么会打仗呢,存粹就是这晏家人打不了仗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自己故意挑起的事端。

“既然如太子所说,姜国一心和我大周结盟,那所谓的我和姜国勾结,试图颠覆大周,这又是什么说辞?”

晏褚看了眼那个站在屏风后头,看不清楚具体模样的姑娘,垂了垂眼。

姜国的皇帝今年已经五十有三了,后宫妃嫔无数,光是皇后就立了三任,大公主要是嫁过去,恐怕日子并不会好过。

“你——”

太子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反正嫁过去的不是他亲妹妹,即便姜国存有坏心,他也无所谓?

“好一个巧言善辩的晏小将军。”

二皇子嫌弃的看了眼自己的嫡兄,当然这个眼神并没有让他人注意到。

“不管你如何巧合如簧,都无法弥补,你让我大周损失了整整十座城池的罪责,以及因你而死的我大周的三万将士。”他义正言辞的指责晏褚,面上满是痛惜。

“要不是因为有人蓄意陷害,恐怕现在少了十座城池的,是大明,而不是我大周。”晏褚的面容虽憔悴虚弱,可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气势却十分强盛霸气。

他现在就是在赌,赌原身如果没有叛国,他既然主动要求打这个仗,那就是有绝对的自信他能够胜利。

太子和二皇子都吃了瘪,现在想想,似乎前方的战事他们并没有被压着打,相反,赢的时候还比明国多,只是明国的威名霸气远播,加上那时候符丛发现了晏褚叛国的证据,联合亲信将对方囚禁,战场上少了主将,局势一下子就开始一边倒,只能战败投降,并且割让十城作为赔罪。

现在想想,若是那时候就让晏褚打下去,又会是何等光景呢?

看着周边所有人若有所思的神情,晏褚知道自己赌对了,他心绪稍一放松,手脚腕以及身上的伤痛就顿时把他淹没。

真他哔——哔——的疼,等这个世界一结束,他一定要向007申请精神补偿费,他发誓。

不过那些人对这个问题也没思考的太久,明国那么大,他们怎么可能打得过呢,以前光是和楚国羌国之类的小国打就那么累了,而那些小国,现在已经是明国和姜国疆土的一部分了。

再说了,现在说的难道不是叛国的事吗,如果他真的和姜国串通,即便是和明国打仗,也只是消耗两国各自的实力罢了。

晏褚要是想要证明自己确实是一心为周国考虑,那也得先洗清他叛国的罪名,不过即便这样,他贸然出兵的罪名,也戴定了。

“父皇,不如把那几封信拿上来,如果晏小将军不肯承认自己叛国的罪名,那就该让他自己来证明这一点。”屏风后面,一声略微清冷的声音响起。

晏褚凭着自己少的可怜的记忆,开口的应该是大公主没错了。

“来人,把那几封信给他。”

周王对这一点不抱有任何希望,这些信不仅他看过,晏家老夫人也看过,要不是确实和晏褚的笔记如出一辙,也不会那么快就定了他的罪。

即便现在让他自己看,又能看出来什么呢。

那几封信保存的还十分完好,晏褚不能直接触碰那些信,但是却能近距离查看。

说实话,光是根据对方记忆里他一些书写时的习惯,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这封信真的是有人模仿的,模仿的那个人一定是个人才。很可惜,现在也没有鉴定笔迹的仪器,能够靠的也就只有自己的肉眼罢了。

晏褚仔仔细细的让拿着信纸的人把纸张一张张在他面前摊开,从第一张,看到最后一张,找不到任何破绽来。

他皱了皱眉,正打算从头再看一遍的时候,眉头忽然舒展开,表情轻松了许多。

第54章 叛国的将军

晏褚从小习武, 可是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将领,光是有一身的武力也是不够的,他必须还要才思敏捷,熟读兵法, 因此在晏褚还很小的时候, 作为他的生母, 晏三夫人就已经开始替他进行了文学上的启蒙。

晏三夫人出生邯郸郑家,郑家并不是什么显贵的人家,但在文人中间却颇有地位, 尤其是晏三夫人的父亲郑老先生,一手水墨丹青, 万金难求。

在那样的人家出来的女儿, 晏三夫人也同样痴迷于书本画卷, 在夫婿死后, 更是寄情于书画中。

当初晏三爷还活着的时候, 为了补偿常年独守空闺的娇妻, 时常会搜寻一些绝本的书册, 或是一些珍贵的纸张c墨砚给她。

那些东西, 在晏三爷去后晏三夫人就再也没用过, 只有偶尔想念的时候, 才会拿出来以解相思忧愁。

作为晏三夫人唯一的儿子,原身反倒成为了能够经常接触那些东西的人。

晏褚之所以能察觉到那份纸张中存在的问题, 还得多亏了现在他脑子里为数不多的记忆。

明国有一个制墨大师名叫秦秋子, 经他的手研制出来的墨色如点漆, 不褪色,耐水性也好,这些都不是秋子墨最大的特色,秋子墨最让人称道的是它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