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让阿福去床上躺着吧。”言外之意是他该离开了。高原把孩子放在了阮凝怀里,“辛苦你了。你把阿福养育的很好,你是个好妈妈。”
阮凝笑了笑,很大气地说:“你也是个好爸爸啊。我知道,不管你在哪里,阿福都在你的心里装着。这对阿福来说就是一件幸福的事了。”
“多谢夸奖。行,天不早了,我得走了。”高原说走就走了。阮凝把孩子放到卧室后,家里电话响了。
她急忙接起来,里面传来了霍文森的声音:“十分钟,我在楼下等你。”
“啊?什么?”多日不见霍文森了,她不曾联系他,他也不曾打扰过她。突然间大晚上的说要见她,唱的哪一出?
“有什么事吗?太晚了,改天吧?”
那边已经挂了电话。这人当领导当惯了吧,总是发号施令的。不给人说话的机会。阮凝想来想去,觉得大晚上的,还是不要去见他,免得惹来闲话。
阮凝洗漱了一下,换了睡衣,准备睡了,却突然想起了一阵敲门声,她一个激灵坐起来,眼睛不由睁大,不会是霍文森吧?
急急忙忙地出了卧室,看到姑奶正要去开门,她不想让姑奶看到霍文森来,急忙说:“姑奶,我去看看,您去睡吧。”
“好。”姑奶没多问就回屋去了。
阮凝把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果然是霍文森,她打开门出去,左右看了一眼一个楼道邻居家的门,急急忙忙地拽了他的就往楼下走。
这大晚上的,要是被邻居看到霍文森在她家门口。明天整个小区都知道了,她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口气下楼,把他拽到了光线暗的地方。压低了声音问:“霍文森,这么晚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会引起多大的八卦啊?”
霍文森一言不发,却突然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阮凝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情况。下意识的想推开他,可是他却抱得更紧。
“你,你怎么了?”阮凝觉得霍文森今天有点不对劲。平日里的他都是克制有礼,冷静自持的。而今天的行为有些反常,他好像是喝酒了。
霍文森久久地没有说话,他的沉默中透着浓浓的无奈和难过。甚至透着少许的脆弱。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安慰。
“霍文森,你……”阮凝正要说话,霍文森却问:“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阮凝不由一愣。霍文森之前用送书的方式表白过,也在他的住处亲吻过她,但她怎么也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问。
受什么刺激了?
他的怀抱很宽阔,她被他抱在怀里就像个孩子似的。她推了推他,忍不住问:“霍文森,你喝醉了?”
霍文森却霸道地说:“回答我。”
阮凝毫不犹豫地说,“霍文森,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理由。”他说话永远这么干脆利索。阮凝深吸了一口气,“霍文森,你心里清楚。我们不合适,何必再问我呢?”
霍文森却固执地说:“我不清楚。”
“好,那我告诉你。第一,我不爱你,第二,我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是名门之后,将来必定是高官显赫。而我不过是一个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孩子的平凡女子。”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在乎,并不是觉得,我比你低下,我配不上你。而是因为,你是天上的雄鹰,而我是水里的鱼。我们可以遥望,却属于不同的世界。
鱼离开水,去到你的世界会死。而你,也无法进入鱼的世界。我经历过婚姻,我知道,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
霍文森久久无语。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仿佛在下着什么重大的决定,最后突然松开她,而后被转过身去,不让她看到他的表情,声音有些沉重地说:“我走了。”
“哦。早点回去休息吧。”阮凝说完,霍文森大步离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忙忙夜色之中后,她才转身回楼。
第二天一早,阮凝跟往常一样。早饭后就去了商厦,刚到,正好大军来了报几辆拉煤车这几天的账目。
“大军,你的工作,先让别的师傅代替一下。”
“是有别的事让我去办吗?”
“对。煤厂的事现在要抓紧办了。过几天,还有三辆新车来。总得先找个地方。这件事我想让你跟爱民负责。”
大军一听要开煤厂,他高兴啊。自己所在的平台越好,他的发展就越好啊,当下激动地说:“好啊。凝姐,你只要信得过我,这件事就交给我跟爱民。”
“行。那你回去把工作交接一下。就开始办吧。”
“好。那我这就回去了。”
大军下楼的时候,本想走,但走了两步又后退到了爱丽的柜台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放在柜台上,“给你的。”
说完就走了。
爱丽脸红红的拿起来一看,是个精致的手镯。爱娟凑过来,“哟,定情信物啊?你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们咋不知道啊?”
“哪里好了。谁知道他突然送个镯子是什么意思啊。”爱丽羞赧的低着头,视线却一直看着那镯子。爱娟笑道:“这不明摆着他待见你嘛。哟哟,脸红了。”
“姐。”爱丽羞恼的跺脚,“你就别取笑我了。”
“好好。你自己慢慢羞涩吧。”
姐妹俩正说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爱丽忍不住说:“咦?这不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吗?”
“是来找阮凝的吧?”
王志高径直上楼。
阮凝看到他来有些不解,昨天是霍文森,今天是王志高,多少有点不对劲呢,她微微一笑,“王秘书,早啊。”
王志高想笑没笑出来,“阮凝,霍书记今天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