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确实没有插手的打算,只是对诸葛幸的战斗方式,略微有些不满意。
现在诸葛幸完全就是依赖着丹药来战斗,她虽然有拼死的决心,但对剑的领悟却并没有提升多少。
她是希望诸葛幸能够在战斗中领悟到剑意,明白自己心底的剑究竟是怎么样的一把剑,而不是真的要折磨诸葛幸。
因为没有人能够帮助别人领悟剑意,每个人的剑意都不一样。
虽然女君可以轻松的告诉诸葛幸,她的剑意是什么剑意,但这对诸葛幸根本没有意义,因为即使说出来,没有切身的体会,根本不可能领悟。
正如白河的刀意,女君虽然知道但也无法模仿,那是白河一生的写照。
白河的刀,那是五味具杂,他的人生太丰富了,刀意也变得难以琢磨,但即使是女君都不得不承认,白河确实是用刀的大师,境界比她的剑也只是差了三四个等级而已。
诸葛幸现在明显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周如安也只是粗人,两人的战斗在女君眼里毫无技术可言,就像是两个搬砖的拿着砖头相互砸差不多。
如果是女君的话,这时候肯定会使用秋水剑法中的夏虫语冰,这一招本身就是很好的自保招式,自保的同时又能够寻找敌人的弱点,制造一击毙命的机会。
任何攻击,速度再快依然有途径,攻击过来的途径必然留下痕迹,诸葛幸显然没有练好这一招,连敌人攻击留下的痕迹都无法察觉,所以只能使用最下乘的手段,以命搏命。
况且,即使掌握不好夏虫语冰,前一段时间女君还教导诸葛幸如何运用心眼,但显然诸葛幸压根没有那个魄力。
不要怀疑,有的人就是有死的勇气也没有面对的勇气,这种情况其实非常的常见。
虽然诸葛幸似乎并不想死,但不想死不等于怕死。
她只是不愿意籍籍无名的死去而已。
这一点,女君一早就已经看穿,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所以女君对此并没有多少异议。
生命的意义,这是无数人都在思考的问题,有的人认为生命本身并不存在意义,有的人认为生命的意义在于繁衍后代,有的人认为生命的意义在于认知世界的本质。
在女君看来,生命肯定有它存在的意义,但肯定不是用来繁衍后代,至于认知世界的本质,问题在意世界的本质就在那里,从来就不曾变过,又如何需要认知。
在她眼里,生命真正的意义在于超越自我,不断的超越,超越生命,超越进化,超越一切。
但她并不会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人身上,诸葛幸的追求她不会去干涉,她只是作为一名引路者,但最终路走向何方却只有诸葛幸自己才知道。
事实上,当年女君也曾经面临过类似的局面,她也曾经动摇过,只是练剑真的可以变成强者,变成最强吗?
一次次的质疑,本身就是关卡。
女君知道这种感受,她明白这一刻诸葛幸心底的挣扎。
她知道诸葛幸悄悄的跟着白河学过刀法,而且白河的刀法很特殊,名字叫八荒刀诀,这是一门连女君都惊叹的刀法,可以说是最上乘的入门刀法。
如果使用刀法的话,诸葛幸还真有办法跟周如安对拼,但到目前为止,诸葛幸都没有使用刀。
其实诸葛幸即使使用刀,女君也不会有异议,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刀剑一起使用,甚至能够得到类似刀剑双绝之类的称号。
不过诸葛幸的心思太多,女君知道她在恐惧什么,只是有些话女君本人是不会说出口,所以诸葛幸只能自己去理解感悟。
修行路,本身就是孤独的,能够遇到一个相同的人,太难太难了。
即使教导徒弟,大多数情况下,徒弟走的路也与师父完全不同。
桃花杀!
一瞬间,周如安的剑美不胜收,仿佛有无数的桃花在盛开,但实际上却是剑快到极致的表现,每一朵桃花就是一道剑芒。
诸葛幸无视剑芒,直至本源,扬手挥剑,转眼斩向周如安的脖子,这一剑斩中的话,周如安就算是铜皮铁骨,脑袋也得搬搬家!
无奈!
周如安只能放弃继续进攻,快速的挡下诸葛幸的攻击,诸葛幸选择的攻击轨迹太有利了,从上往下,借着重力压迫周如安,周如安仓促变招,力还未蓄够,倒是跟诸葛幸持平了。
“小姑娘,不如我们一人退一步如何,你放我走,我们日后河水不犯井水,不然继续打下去也只是两败俱伤而已。”周如安这时候强笑道。
诸葛幸一言不发,眼神却已经说明一切。
“你以为你真有胜算,再好的丹药,也不可能数之不尽,等你吃完所有的丹药,你还能依赖什么,况且丹药吃多了,体内就会累积丹毒,将来你将会毫无寸进,你真愿意用你的未来赌这一时的胜负?”周如安言之凿凿地说道。
这些话,如果真讲给那些名门大派的弟子听,还真有可能动摇那些人的心,但讲给诸葛幸听无异于对牛弹琴,因为白河给丹药的时候就说过,这是无副作用的丹药,只管放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