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林乐乐笑笑,“谁不是麻烦呢。”她张嘴打了个哈欠,倒也不客气,踩了拖鞋走到戴利克这边,躺上床。
“你刚刚做噩梦了?”戴利克看到她额头和脖子的汗意,从桌子上抽了纸巾给她。
“也不能说是噩梦,”林乐乐把脖子上汗抆抆,果然舒服不少,“等伊登醒来我一定要当着他的面在他脸上捏一把,”说到这里她眼睛都带出几分恨意。
戴利克轻笑出声,把林乐乐没有抆到的耳边的汗水抆干,“先睡吧,明天再找他算账。”
“这旅馆搭配风格有问题,”林乐乐侧过身看向戴利克,“从外面看是东方建筑,但是里面的摆设又靠西方。”
戴利克点头,“知道了,先睡吧。”
林乐乐闭了眼睛,还是觉得一阵冷一阵热的,“戴利克你不觉得有风吗?”
“有风?”戴利克轻声重复了一句,用手摸上她的额头,“你发烧了,应该是这边湿气太重的缘故。”
“是哎?”林乐乐应了一声,也不太想睁眼睛,“那我就放心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脑子越来越迷迷糊糊地,过一会儿有人扶了她让她吃药,喝水,林乐乐生病的时候最听话,什么都乖乖照做。
有人给她裹上厚厚的毯子,她还是冷的发抖,缩成一团。
然后就是一声轻叹,那人把她搂在怀里,有了新的热源林乐乐自发地缠上去,靠得紧紧。
“出了汗第二天就能好,”戴利克把她额头的汗抆干净,轻声对她说,“睡吧。”
“戴利克,”林乐乐突然出声。
“什么?”
“以后你再生那个生病也可以找我。”脑子还不太清楚,林乐乐说话含含糊糊的。
“什么病?”戴利克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种啃脖子的病。”林乐乐回答。
“睡你的觉!”
虽然度过了一个不太顺畅的夜晚,但是醒来之后林乐乐感觉好了很多。
伊登明显睡的很好,还特别好奇林乐乐为什么会睡到另一边。
“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般都喜欢前空翻后空翻,”林乐乐淡淡回应,“翻到哪里算哪里。”
伊登有点懵逼,一时分不出真假。
三个人出门的时候,那位女性在做清扫,看得出来她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你们要走吗?”
“唔,想看看,”林乐乐给了个模糊的回答。
“那,能让伊登大人和我合照吗!”显然提出这个问题让她非常不好意思,她苍白的脸上浮现红晕。
“我?”突然被点名的伊登指指自己,“为什么!”他原本表情和动作总带着几分狠厉的姿态,在军校的时候让同班同学都绕道走,现在他同样的姿态,老板娘以为他生气了。
“那,那就不用了,”老板娘点了下头轻声说。
伊登,“……?”
“好的,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林乐乐嘴角抽搐,让戴利克先把伊登拉出去。
今天是个阴天,外面也是湿热得紧。这天气让伊登也不舒服,“跟热带雨林似的。”
王小姐他们家位置还是比较好辨认的,敲了门说明来意,开门的小男孩就让他们进来,屁股一颠一颠地往回跑,“妈!妈!有人来啦!但是他们跟我说了很多我没听懂啥意思!”
……呸。
王小姐家还是比较偏向中式的风格,能看到很多东西和林乐乐家比较接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有个面容姣好的女性走了出来,看上去应该三十多岁,穿着旗袍很有气质的模样。
和那个颠屁股的小男孩风格差太多了,林乐乐心想,这得多大心才能培养出那孩子。
“你们就是来帮忙找镯子的小师傅吧?”王小姐像是演戏一样,原本还姿态端庄突然开始梨花带雨地哭出来,“我命苦啊。”
怎么说呢,总觉得姐姐您一身戏骨啊,林乐乐嘴角抽搐,她现在觉得这孩子是亲生的了。
“我一个单亲妈妈带孩子特别不容易,”王小姐抹抹眼泪,“我又没有工作,坐吃山空,前几个月就没钱了。”
呃,是让我们来扶贫的吗,林乐乐有点懵逼。
“幸亏孩子他爸临死前还留给我们几箱子金条,几箱子宝石,几箱子首饰,几箱子珍贵布匹,几箱子芒果干儿。”
“芒果干在哪?”伊登很精明地抓住了重点。
“请直接说塑料镯子的事,”林乐乐试图引导王小姐一下,“比如你知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
“我这不是刚准备说镯子的事情,”王小姐打了个哭嗝,继续开口,“我没钱,只能卖首饰,结果把真的镯子和打发儿子女朋友的镯子弄反了,把塑料卖给人家,把真的留在了家里。”
“所以打发你儿子女朋友你塑料镯子都没给?”林乐乐不敢相信地发问。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把假镯子拿回来,真的换过去?”戴利克终于没忍住开了口。
“是的,是的!”王小姐点头,“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人家卖给他的是假的呢,希望你们悄悄地把真的和假的调换一下。”
“这很简单,”伊登跃跃欲试,“你把镯子卖给谁了?”
“我们这里最有钱的张铁山先生。”王小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