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今天来我这是?”姚垣舟给魏瑶倒了水,放在她面前。
魏瑶坐在她办公桌对面,迟疑了一下,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最近有什么好股。”
姚垣舟恍然,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说:“这个啊,你打电话给我就行,来一趟多耽误你时间。最近股市不太平,我不建议投放资金进来,不安全。”
魏瑶点头:“我也看见了,那个熔断机制很坑。”
姚垣舟笑笑:“所以你的钱都替你做了别的安排,不用担心。”
“我一向很放心你。”魏瑶也跟着笑笑,手放到桌面上,过了一会才问,“对了,前几天,宁箴感冒了,你知道这事儿吗?我听教练说,他去看他的时候碰上你了,就让你代劳了。”
姚垣舟恍然,知道她的来意了。这位姑娘对姚垣舟的感情,他是知道一点的,但作为宁箴难得的一个朋友,他也很清楚对方并不喜欢魏瑶,否则也不会多年都没有回应。
他思索了一下,说:“是感冒了,不过应该不严重,他去医院看过了,应该已经回去训练了吧?”
魏瑶点头:“是回去了……那,是你把他送医院的?”
姚垣舟皱眉说:“不是啊,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了,不在家。”
那宁箴说的不是一个人,应该是有医生在吧?魏瑶这样想着,她实在想不出别的人,她认识宁箴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和谁走得那么近,生病了那个人都能照顾的。
应该就是医生。
心里有了结果,魏瑶也不再磨蹭,又跟姚垣舟聊了几句就走了。
姚垣舟送走魏瑶,拿起电话,拨给宁箴,在等待电话拨通的时候,走到落地窗边,扒开百叶窗朝外看,很快就在大厦底下看见了魏瑶的身影。冬日里,一身红色大衣,很是显眼。
电话过了一会才接通,姚垣舟收回视线,回到座位上,笑着说:“忙着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宁箴的声音很轻:“什么事。”
“必须有事才能给你打电话吗?”姚垣舟有点纳闷,“咱们不是朋友吗?”
宁箴居然沉默了一会才回答:“算是吧。”
姚垣舟捂住心口:“听你这么说,我可是太伤心了。”
宁箴不为所动,事实上,很少有事情和言语能真正影响到他的原则和心情。
“什么事。”
他重复了一开始的问题。
姚垣舟也不兜圈子了,直说道:“刚才魏瑶来找我了,问你生病的时候谁把你送医院的。”
电话那头的宁箴慢慢垂下眼睑,看了一眼车前的公寓楼,没有回答。
“我够哥们吧?她刚走我就给你消息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放弃啊,你说她都三十了,为了你还不找,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拖着?”姚垣舟叹了口气,“这样不太好吧?魏瑶也是个好姑娘,万一把她耽误了,大家心里都过意不去。”
宁箴抬手按了按眼窝,片刻后说:“我会找她谈的。”
姚垣舟松了口气:“那就行,大家都是朋友,你注意言词,别闹得太僵。”
“再见。”
宁箴居然直接挂了电话。
姚垣舟看着手机,嘀咕:“我话还没说完呢,真是的,这人……算了,我亲自去看看。”扫了一眼日历,这会儿吴教授应该是在参加朋友的画展,没心思来查他的行踪,于是姚垣舟鬼鬼祟祟地离开了公司,驱车前往盛潮汐的住处,想去碰碰运气,看她在不在家。
不是没想过先打个电话,实在是他怕自己打过电话去,盛潮汐就算在家也会为了躲他而离开。他太了解她了,上次吴教授闹成那样,盛潮汐肯定会为了他的家庭和睦而退出,他要是想和她在一起,接下来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想想这些,姚垣舟心里就压抑极了,他其实算是乐观的人,难得会有负面情绪,转开思绪想想,等熬出头之后可以和盛潮汐天天在一起,她每天做饭给自己吃,俩人一起逛街买菜,又觉得多难都是值得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只是,此时此刻,盛潮汐家楼下就有点热闹了。
姚垣舟正在朝这边赶来,而宁箴,其实在接到他电话时都到了一会了。
他上午的训练刚刚结束,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把车子开到了这里,他想不出理由,只知道自己开着开着,就到了这里。
他靠在车椅背上,思索着最后一次和她见面时她说的话。
如果她不再需要他帮忙,那他们之间很可能就什么联系都没有了。
不,也许有联系,等他去打比赛时,还可以将阿黄寄养在她这里。
可是,那也是四月份之后的事了,现在还不到二月,这一段时间,对以前的他来说单调而快速,一眨眼就能过去,可对现在的他来说,颇有些度日如年。
他最终还是没有下车,思考很久,最后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然而冤家路窄的是,他开车离开时,恰好碰上了迎头而来的姚垣舟。
两人的车子面对面开着,双方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彼此,姚垣舟愣住了,目光诧异地看着宁箴,宁箴直视前方,似乎瞧见了他,又似乎没有,直接侧开车,快速驶离。
姚垣舟将车停在一边,下车望向后面,那辆越野车已经不见,车牌号和车上的人,都是他熟悉的那个宁箴。
真的是他?
他好像没看见他。
姚垣舟皱起眉,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想起是自己拜托他照顾盛潮汐,又安抚自己不要乱想。
他转身进了单元楼,上电梯朝七层走,这一路心情非常复杂。
等到了盛潮汐家门口,他摆正情绪,试着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按下门铃,等着她开门。
她很快打开了门,站在门内望着他,并不惊讶,应该是从猫眼看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