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利索点,要是有耽搁就不用伺候了。”扔下这几句话,刘管家就撑着伞急忙忙的朝外院走去。
晏秋眼皮一跳,猛地看向刘管家的背影,心里一沉,到底是为什么才让刘管家说出如此重的话来?要知道刘管家可是采薇的义父!
磅礴大雨中,刘管家的步伐带着焦急,如此大的雨也未影响他丝毫。
“主子,怕是有大事发生,还是快回去吧!”采薇在晏秋耳边低声到,面色也是一片凝重。
晏秋点点头,朝屋子里走去。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惊疑不定。
从竹园门口到正屋不远,经过一个抄手游廊便到了门口。几人的衣摆都在滴水,十分狼狈。
“去把碧叶她们叫来,让准备干净衣服,为主子更衣。”采薇迅速对身后的碧丝吩咐到,说完就跟着已经湿透的晏秋进屋。
“是!”碧丝刚才在院子门口,也见了刚才的事儿,心里也明白事情的紧急性,随意行个礼便朝下屋跑去。
因为下雨天色暗沉的缘故,屋子里一片漆黑,采薇匆匆点上灯,便到木箱里面翻起衣服来。
“随意找一件就好,让其余人来为我收拾行李吧!”晏秋捧着一盏茶,看到采薇的动作,提醒到。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情如此紧急,让她措手不及。刘管家刚才脸上的凝重她看的一清二楚,怕是与冀王殿下有关了。
只是冀王远在幽州,此时刘管家来到底是为什么?晏秋心里渐渐升起一抹不安,是一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晏秋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采薇正指挥着几个婢女收拾行李。见着她出来便奉上了一盏姜茶,说到:“主子稍等,马上就好了。”
晏秋点点头,看着窗外瓢泼大雨心里沉沉的,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这样大的雨怕是不好出发。
屋子里一直沉默着,只有收拾衣物的悉悉索索声。她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依自家主子这严肃的样子,也下意识的屏气凝神。
雨虽然下的大,好在很快就停了。
☆、第25章 出发
晏秋到门口的时候,刘管家正在和徐仲卿说话,见到她来只是让人把她的行李放到马车上,便又继续和徐仲卿说起话来。
因为太过匆忙,晏秋的行李其实没有多少,很快就放好了。
期间刘管家和徐仲卿俩人都面色凝重,站在马车前看着忙碌的众人。见此晏秋很识趣的站在一旁不上前去打扰。
俩人没说一会儿话,刘管家便转过身扬声问到:“晏姑娘如今感觉如何,可还在发热?”
晏秋听得此话,尚在愣神中,采薇便上前一步说到:“回刘管家的话,主子还未退热,怕是有些不好。”
“好生伺候着,不得有闪失。”刘管家一皱眉,看也未看晏秋,沉声到。
几人站在一起说话,声音也未刻意放小,守在门口的下人们自然听到了这一番话。他们不由暗自疑惑,这晏姑娘听说还挺受宠的,可是如今一生病,殿下还未在府里,就要被刘管家给送走。
前些日子殿下日日宿在竹园,晏姑娘在府里一时风头无两,可是这现在一生病就被刘管家这样对待,这侍妾可真是不被当人看。
可别说晏姑娘是被送去养病的,这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幌子,谁不知道王府里最不缺的人就是女人,虽说晏姑娘很是受宠,可是这男人嘛,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指不定等殿下从幽州回来便能带回来一两个侍妾。
等到了那个时候,这殿下还记不记得晏姑娘是谁,那可不好说。
这些下人们心里明堂的跟什么似的,可就是站在那里眼睛也不眨一下。
“晏姑娘不必担忧,等您病好了,自然就会将您接回来,只是这段时间恐怕就要委屈您了。”刘管家话虽说的漂亮,可却是用帕子捂着鼻子,隔着老远给晏秋说话。
这便是明晃晃的不敬,平日里刘管家再是看不起这些侍妾,也会做做面子情的,更遑论这位受宠的晏姑娘。可如今刘管家做的这样明显,便是显而易见了。
也不知道这位晏姑娘做了什么事儿,让刘管家如此报复。
晏秋与刘管家说话间,周围的奴仆一个比一个精明,肠子也不知道打了几道弯。
“刘管家放心,奴婢定会将主子照顾好的。”一旁的采薇见晏秋不答话,结果刘管家的话说到。
见晏秋不回话,刘管家看起来有些恼,他阴沉的看了一眼晏秋说到:“记住你说得话,晏姑娘要是出了事儿,唯你是问。”
扔下这句话,刘管家一甩衣袖迈着大步朝府内走去,深深的看了一眼晏秋。
晏秋站在原地被刘管家这话给弄愣了神,时疾?怪不得出门的时候采薇硬是给她带了一顶白色纱帽。可是刘管家究竟要做什么?
来不及细想,徐仲卿就已经对她说到:“晏姑娘,请吧!”说完侧身让路。
晏秋飞快的撇了一眼徐仲卿,任由采薇把她扶着,低眉顺眼朝马车走去。
此时的采薇手上暗自用力,竟然隐隐有把她架起来的感觉,晏秋此时也摸不清状况,只得按耐不动。
徐仲卿一袭青衣,整个人显得风姿俊毅。今日的他身上没有那日在水榭外初见的儒雅,反倒有了些许赵锦的冷冽。
晏秋坐上马车后,外面一片寂静,她轻轻撩开马车的帘子,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来,好在采薇此时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安静,再也没有刚才的强势。
站在马车外面的徐仲卿正在指挥众人准备出发,侍卫们来回走动着。突然,他好似感觉到了晏秋的目光,转过身眼神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晏秋手一顿,轻轻放下帘子,不再看外面。她身子靠到马车车壁上,比起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好久,晏秋才开口到:“想必你是知道此去究竟因为何事吧!”淡淡的声音打破马车里的安静,采薇正在沏茶的手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继续。
“奴婢其实并不知道,但身为奴婢必须听从命令。”她倒了一杯茶,送到晏秋手边,声音几不可闻。
要不是晏秋注意力集中,恐怕也听不清楚。她紧闭的双眼一下子睁开,蹙眉到:“命令,什么命令?”又是……谁的命令,晏秋终是咽下这句话,没有问下去。
“主子何必如此问,您不是早就猜到了吗?”采薇忽然抿嘴一笑,她看着手里的茶壶,低声说到:“您放心,您不会有事的。”
晏秋嗤笑一声到:“你们也不告诉我缘由,就一句随随便便的承诺,你认为我会信吗?”说到底,晏秋还是不信任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