抆身子的时候,沈初蜜不许他偷看,让他去卧房里等着,还把门帘放了下来。飞快地把身上抆了一遍,就穿上一套干净的细棉布中衣,跑进屋里爬上床。
“你去洗吧,还有半锅水。”沈初蜜抖开薄被,又觉得七月初的天气实在太热了,把被子扔在了一边,无力地躺在了枕头上。
萧挚知道她累了,没有故意逗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不用热水,太热了,外面的井水凉快,我直接冲一桶就好。
沈初蜜的确是太累了,并没有想到不用热水的男人刚才为什么不去院子里,现在才去。他一个人在屋子里无聊地呆呆坐着的时候,有没有干什么偷窥之类的坏事。
她的脑袋一挨上枕头,眼皮就黏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萧挚光溜溜的跑进来想逗逗她的时候,就见小姑娘呼吸均匀,眉头轻皱,已然进入了梦乡。
许是天气太热了,她的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睡梦中就不断地拉扯领口。萧挚忽然发现领口处雪嫩的肌肤上有一个红点,被她一挠,很快就鼓起了一个包。该死的蚊子,趁他不在,竟敢欺负他的小蜜儿。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他找到一块黑乎乎的香料,这种东西曾经在军营中见过,是用驱蚊草烧制成的,士兵们常用来驱蚊子,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点燃驱蚊香,找到一把硕大的蒲扇,才熄灭了煤油灯,躺到床上给她摇着扇子扇风,让她舒服的睡一会儿。
沈初蜜这一觉睡的很踏实,睁开眼的时候,外面透进来灰蒙蒙的光亮,已经不是一片漆黑了。身边的男人侧躺着,睡得很沉,手里的一把大蒲扇却还牢牢地攥着,扇风的方向正是自己的身体。
难怪,昨晚起初睡的不太踏实,总觉得热,后来莫名奇妙的就踏实了,不知为什么,反正特别舒服,也就睡的越来越沉。现在她才明白,竟是他一直在帮自己扇扇子。他是尊贵的皇子啊,何曾做过伺候人的事。
他身上完全赤着,应该是很热却舍不得往自己身上扇凉风吧。沈初蜜轻轻去拿他手里的扇子,黎明时分已经不热了,隐约能嗅到外面飘起的雨丝味道。她想让他睡的舒服一点,给他盖上薄被,免得着凉。
只轻微一动,萧挚就醒了,毕竟是非常时期,怎么可能睡的死死的。“蜜儿,昨晚睡的好吗?”他声音沙哑。
“好,你给我扇扇子了吧,是不是很累?”沈初蜜温柔一笑,翻过半个身子,把蒲扇扔到窗台上。
她的中衣因昨晚的拉扯已然松松垮垮,这一翻身就把雪白肌肤展现的波涛翻涌。男人喉头一动,咽下一口津液,顺势压了上去。
“蜜儿,你要是真心疼我,就给我一回,行么?好几天没亲热了,快要憋疯了……”嘴上是在询问,手上却毫不客气地开始了动作。
此时一双大手沿着不堪一握的纤纤柳腰逆流而上,滑进衣摆里,肆意的享受指尖滑腻的触感。修长丰满的身子,似乎习惯了他的爱抚,竟然有一种别样的舒适感觉。本就全身无力软绵绵的,此刻更是软的不像话。
“嗯……腰有些酸,许是因为这两日骑马,也有可能是因为月事快到了,总之你轻一点吧。”小姑娘颤声说道。
这就是同意了,男人心底暗爽,满口应承着,在她身上落下一片热吻。可是真到弄起来就控制不住了,只剩下那一句“月事快到了”在脑海中盘旋,没怀上么?过两天就不能亲热了么?
肌肤泛着古铜色的强壮男人发了狂,在她的雪白之上纵横肆意。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和娇软无力的姑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枕上散落着如瀑般的乌发,还有缕缕秀发因为被汗水打湿,紧贴在脸上。年轻娇媚的俏脸上紧闭着秀目,本来嫩白的娇颜被沸腾的汗水勾人迷人的绯红色,艳红的樱唇此时被一排雪白的小贝齿紧咬,不时的从诱人檀口中泄出令人忽仙忽死的轻吟……
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热浪过后,小蜜儿睁开迷离的秀目,一双媚人的桃花杏眼水汪汪的看着身上的男人,雪白的贝齿轻咬下唇,努力克制着那种酸涨的麻痒,在余韵中喘息。
他吻上她的红唇,不准她咬自己,下颚上的一滴汗珠滚落下去,沿着她优美的颈子下滑,落到已经湿透的床单上。
“蜜儿,你这样看着我的话,我会忍不住再来一次。”男人大口的喘着气,用胳膊肘撑着床板,怕压得她不舒服。
“可是我想多看你两眼……”沈初蜜抬起颤抖的手捧住那张英俊的脸,舍不得移开眼睛。
“那就是你也还想要。”男人坏笑。
“不是,我只是想看着你。”她的确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双眸,怎么看都看不够。知道他过几天就要走了,却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她不想做别的,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可是她男人却不这么想,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对他来说就是最温柔的折磨,最勾人的心火。本来就没有退兵,第二次冲锋起来倒也顺风顺水,很快就占领了所有的领地,百般温柔甜蜜。
沈初蜜这次也完全放开了,他想要就给他吧。男人不喜欢静默地瞧着对方,喜欢用动作来表达,她也乐意接受。她心里也明白,每一个动作,都是他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爱意。
沐浴更衣,吃了简单的早饭之后,已经快到晌午了。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飘着如雾的雨丝。萧挚撑起一把油纸伞,陪着心爱的女人在这座小庄园里散步。
“蜜儿,真的没怀上呀?”声音轻轻地,却掩不住失落。
“我怎么知道,反正过几日就到月事的日子了,且看看有没有准时来吧。”沈初蜜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褪去,被他一问这事,又不好意思了。
“其实……没怀上也好,给我留个继续努力的机会。要是这么容易就中了,接下来十个月,我该怎么过?”雍王似乎在找借口努力说服自己。
“挚哥哥,如果我怀孕了,你会怎么对我?”
“我当然会把你捧在手心里了,你渴了我就去倒水,饿了我就安排饭菜,给你捶背揉腿,帮你穿衣梳头。呃……还要每天跟孩子说说话,不然他出生了,只认你、不认我怎么办?”萧挚笑眯眯地憧憬着自己的奶爹生活。
“那就这么说准了,你去京城不论成败,都要好好的回来。你瞧,我也会做饭,种菜,你也会劈柴、烧水,如果败了,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们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也可以过的很好的,你不能让孩子没有爹呀。”
第74章 传信
萧挚心里怎么会不明白, 她之所以如此坚持的要跟自己出京。不顾自己的羞涩, 和沈太傅自小教导的礼教, 在婚前舍身给他,就是怕他意气用事。
“放心吧,蜜儿,不会的。但凡有一口气在,我也会回来找你, 决不会舍命硬拼。”
微雨蒙蒙, 清风涤荡,一双比翼齐飞的燕子在细雨中飞入四角廊亭, 钻进廊檐下的窝里哺喂雏燕。
雍王轻轻揽着沈初蜜的腰, 也走进了亭中避雨,刚刚收起雨伞, 就见一只浑身湿透的白鸽飞了过来,他轻轻抬手,鸽子十分知趣儿的落在他胳膊上。
雍王抓住鸽子,把它腿上绑着的小竹管儿取了下来,从里面倒出了一个小纸条,飞快的扫了一眼,便撕成碎片,扔进亭边的鱼塘里。
“蜜儿, 有一件事需要一个人去传信,你觉得三小姐可靠吗?”
沈初蜜抬起头看他:“你说蔷儿,你让她把信送给谁?”
雍王神色认真的说道:“本来对方打算这两天就动手的, 可是因为咱们俩摔落崖顶,难以判断生死,所以他们才暂缓行动。目前,京城中可谓草木皆兵,但凡与我有些交集的文官,都被聚拢在翰林院,以紧急编修我朝史书为名囚禁其中,除了上朝不得出入,到处皆是探子。对那些能调动兵马的武将就更别说了,若硬生生的去传信,恐怕风险太大,我想若是让三小姐去见林长卿一面,或许不会引发对方怀疑。”
沈初蜜垂下头,认真的想了想,轻声说道:“蔷儿以前有些骄纵,但前些日子,我与她一起住在清源宫,发现她身上的小毛病已经好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家中的变故,让她受了打击吧,加上大姐又过得不如意,让她成长了不少,若是送信给林长卿的话,我觉得应该可以。不过……”她有点儿担心的抬起头来,看着萧挚,说道:“真的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吗?”
萧挚没说话,只默默的看着她,用眼神无奈的示意,若有更好的人选,还会想到她吗?
沈初蜜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让蔷儿去吧,我可以写一封信给她,助力此事。”
二人回到住处,雍王取了纸笔来,一边磨墨一边说道:“若要通知林长卿十六早朝这四个字,你可有什么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