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2)

见她醒了,萧挚起身走了过来,坐在床边抬手摸摸她头顶:“没什么,看地图呢。睡不着,就把计划又仔细的研究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瞧着他因为熬夜而发红的眼睛,小蜜儿心里也很心疼,可是没办法,特殊时期,只能辛苦自家男人了。

“你上床上来睡会儿吧,也不能把身体熬坏了呀,我知道你辛苦,等以后成了亲,我每日下厨给你做饭,给你好好补补。”

雍王撩开被子钻进被窝里:“你若这样心疼我,无需给我做什么好吃的,把你送给我就好了,我最想吃的——就是你。”

说着说着正经事,一言不合就开撩,雍王这脸皮厚的也是没谁了。

在说荤话方面,小姑娘自然说不过他,也不跟他犟嘴,只闭上眼睛,偎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睡觉,他自然就不能说什么了。

好在夜里下了雨,第二日虽是七月的头一天,却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七月流火一般的炎热。小蜜儿昨晚睡的不错,上午就不太困,倚在车厢里看话本子,萧挚就躺在她大腿上补眠。

这种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过得飞快,几日光阴如白驹过隙,还没有尝够甜蜜的滋味,便已到了皇陵。

摆上供品,点燃粗香,萧挚拉着沈初蜜的手,跪在先帝坟前。“皇祖父,您托梦给父皇惦记重孙之事,今日孙儿特意来给您回话,这是孙儿的未婚妻,小蜜儿。您看看是不是很俊的孙媳妇,您想要几个重孙子就痛快的说出来,我们夫妻一定努力办到。”

沈初蜜有点哭笑不得,恢宏大气的先帝陵寝,本来让人望而生畏,怎么被他一搅和,就觉得躺在里面的并不是庄严肃穆的老皇帝,而只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白胡子老爷爷呢。

她正胡思乱想间,就被萧挚握住了手:“来,蜜儿,当着皇爷爷的面,你说说打算生几个。一个两个老人家肯定不满意,至少三个或四个,当然这是我的想法,你来表表你的孝心吧,在四个的基础上再加几个?”

你当我是猪呀?

沈初蜜心中腹诽,却没敢说出来,娇嗔的推他一把,伏下身去磕了个头:“先帝爷爷在上,您别听他胡说,请您保佑您的子子孙孙一世平安吧。”

二人心里都明白,来的路上绝对是安全的,因为严相不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打草惊蛇,然而回去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重走来时路,雍王看起来云淡风轻,可是沈初蜜却十分忐忑,怕自己脸上露出不该有的表情,她每日坐在车里,很少露面,雍王便也陪着她坐车。

七月初十这日,刚好路过绵亘数十里的青烟岭。在山中荒无人烟之处,简单吃了些干粮当午餐,便继续在令人犯困的午后前行。

雍王进了马车,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今日要小心些,这里是最适宜动手的地方,很可能早已埋好了伏兵,不过你不用怕,咱们不会有事的。”

虽然他信誓旦旦,可小蜜儿的一颗心,还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些杀手是不是早就布好了陷阱,要让他们插翅难逃呢?

第70章 危急

马车外面传来赶车侍卫的声音:“王爷, 路越发不平了, 您是否能下来骑马?”

雍王捏捏沈初蜜的小手, 低声道:“撒娇,大点声,不让我走。”

沈初蜜疑惑的眨眨眼,心里面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特意扯着嗓子, 娇声嚷道:“你别下去行不行, 人家一个人在车上害怕嘛。”

车外的侍卫们自然都听到了这句话,一个个儿的抿嘴憋着笑, 用眼神儿在暗自打赌, 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未婚妻在车里,王爷肯定不出来了。

“蜜儿, 这条路不好走,你乖乖的坐在车里,我下去骑马,马车轻一些,也会走的快一点,一会儿我再回来陪你。”雍王哄媳妇的声音传了出来。

“不好走,干嘛不换条路走呢,我不要你出去。我刚才看那边有梅子树, 我想去摘个梅子解解渴。”

“你呀……”雍王无奈又宠溺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家便都猜到要改变路线了。普通的侍卫们并没有什么反应,主子要往哪走, 便跟着往哪走就是了。

可是那两名内奸就有点着急了,前方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若是改变路线,就不知该怎么动手了。互相对望一眼,其中一个壮着胆子说道:“王爷,这山路本就不好走,若是再换一条陌生的路线,只怕会耽误行程呢。”

雍王不耐烦的声音马上传了出来:“闭嘴,王妃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陈之,你过来赶车,去西面的梅子林。这么大的一片山地,走哪条路都是一样的,出去后到了大路上,再奔京城的方向拐就行了,不用再回来了。”

王爷明确的下了命令,谁还敢反驳?陈之跳下马来,跟赶车的瘦高侍卫换了位置,还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帮我看好了碧桃,她才学会骑马不久,这样的山路不好走,若是摔了她,王妃不会饶了咱们的。”

“是。”侍卫恭敬地应了,骑上陈之的马,和碧桃并辔而行。

短暂的停顿之后,马车又哒哒的跑了起来,这条路很明显不如刚才的好走。车子左摇右晃的,好在车里铺的柔软,并没有把人硌疼。雍王抬手指指侧面的车帘,示意沈初蜜去那里看风景。

小蜜儿乖乖的抬手掀起布帘儿,娇声说道:“你看那边有一棵巨大的古松,瞧着粗细跟小水缸似的,得有一百多年了吧?”

雍王顺势凑到窗边,往外四处一瞧,轻笑着说道:“这么粗的松树,岂止一百年,至少得上千年了。”

“你骗人,我才不信呢,陈之,你们都瞧瞧,说说那棵树大概多少年?”

陈之鬼精鬼精的,心里自然明白,就算是王爷说的对,也得向着王妃说。“依小人看,应该是一百多年吧,最多也到不了二百年。”

有人附和,小姑娘立马骄傲了,转回头,得意的瞧着雍王:“你看,陈之也说是一百多年呢,可见你说的不对。”

雍王哈哈大笑:“好,我说错了,那就罚我……罚我亲你怎么样?”

最后一句虽是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可是外面的侍卫们也都听到了,紧接着马车里就传来了异样的声响,引得侍卫们纷纷侧目,心里痒痒的。

见大家的思路都被毫无防备的王爷和王妃引了去,跟在人群最后面晃悠的一个内奸,便悄悄地调转了马头。

陈之回头望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甩了一鞭子,大声吆喝着朝人们喊:“快点儿往前走了,前面有酸酸甜甜的梅子,消暑解渴呀!”

陈庆护在马车旁边,指着陈之,跟别人笑话他:“你们瞧瞧,别的没学会到,学会望梅止渴了。”

“哎哟,大哥,您还会个成语呢!兄弟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也没见您拽过文啊。您这是当着咱家王妃的面儿,显摆自个有学问,生怕将来撤了你这侍卫长的职吧?”

众人哈哈大笑,趁着气氛轻松,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侍卫们,个个插科打混,都想在未来的主母面前露一小脸儿。

突然,一支冷箭从斜刺里飞了过来,直直的飞向马车的车窗。好在陈庆眼疾手快,马鞭子一甩,把箭挡了出去:“有刺客,大家小心。”

唰啦啦的一片拔刀声响起,侍卫们迅速收起玩闹之心,紧张的看向四周,陈之大喝一声:“王爷王妃坐稳了,我要拼命赶车了。”

与此同时,数十名蒙面黑衣人从后面掩杀过来,后半截儿的侍卫纷纷调转马头与来人杀成一团,瘦高侍卫长长的胳膊一伸,就把碧桃抓到了自己马上,努力护着她往前跑。

陈之拼命抽马,马车飞快地跑了起来。在这颠簸的山路上,自然是不太好走,沈初蜜被颠得十分难受,却也不敢矫情,窝在他怀里,心里咚咚的跳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