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都随了我,那要随你什么?”叶秋嬗望着谢芝的俊颜问,心想将来孩子随了谢芝的长相才是真的好看。
谢芝状似思考半响,指尖在她唇上轻轻点了点答道:“孩子的聪明才智随我吧。”
“……”叶秋嬗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伸脚踹了踹他,“好哇你,原来是变着法子骂我笨呢……”
谢芝立即大笑着躲开去:“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御史夫人明察秋毫、破悬案无数,在下也甘拜下风。”
“哼……”叶秋嬗没好气地转过头去。
谢芝站在原处笑而不语,过了半响索性去桌上取来合卺酒,递给叶秋嬗向她赔罪:“夫人,你我共饮此酒,今后夫妻共体、白首成约。”
叶秋嬗看向他,那双无双星眸里尽是认真,她也正色启唇道:“白首成约。”而后接过酒,同谢芝一道饮下。
饮罢合卺酒,谢芝又走到桌前,倒了两杯清酒,径直推开窗户,一阵清凉的夜风灌进屋内,外头的红灯笼仍灯火通明,在夜风中摇曳。
叶秋嬗站起身来,见谢芝将一杯酒撒在窗外的李树下,她对此疑惑不解正要询问,就听谢芝一声轻叹开口说道:“湘娘生前最爱热闹,咱们大喜的日子给她留杯酒,她会很欢喜的。”
叶秋嬗鼻尖一酸,端起另一杯酒,朝虚空处一鞠:“湘娘,秋嬗敬你一杯。”而后放在了窗台上。
夜风轻抚,带来一股幽香。
但愿幽魂有留处,转世投入好人家。
没过多久,谢芝又将窗户合上了,叶秋嬗尚且还沉浸在悲伤中,通红的眸子不解地望向他:“夫君怎么把窗子关了?”
“你说呢?”谢芝勾唇一笑,星眸幽深不见底。
随后伴随着一声惊呼,叶秋嬗被他拦腰抱起,搁在了床榻上。榻上的花生红枣还未清理干净,膈得叶秋嬗生疼,想推开谢芝,却被其锢在臂膀间,不能撼动分毫。
脑海中浮现起小人儿书中的画面,虽然一早便做好了准备,但仍不可自抑地感到慌乱,黑眸滴溜转了两圈寻了个借口对谢芝道:“夫君等等,我已经一日未进食了,可否等我用了膳再……再……”
“是吗?我尝尝。”谢芝低头含住她的唇瓣,带着酒气的唇舌与她辗转厮磨,半响抬起头来,音色暗哑,“小骗子,分明偷吃了花生和红枣。”
叶秋嬗立即羞得无地自容,连这点小动作都被他发现了,一张脸涨得通红,索性闭上眼不去瞧他,可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眼睫上却又让她不堪其扰……
忽而想到什么,睁开眼对谢芝道:“夫君还未沐浴吧?忙碌了一日应该极不爽利,还是先去沐浴了再歇息吧。”
谢芝愣了愣,不甘心地点头道:“这个理由尚且过得去,夫人稍等,为夫去去就回。”
身边灼人的视线撤走,叶秋嬗才轻舒一口气,她听冯妈妈说女子第一夜都会感到疼痛,诗句里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漫长难熬了。
等谢芝带着一股皂角清香回到床前时,叶秋嬗还卧在榻上望着帐顶发呆。
他体贴地执起她的手,柔声道:“夫人无需惧怕,为夫自有分寸。”
他手指一挑,将床帐放下,红烛摇曳中,缠绵悱恻、满室旖旎。
……
夜空响起一道惊雷,忽地狂风大作,淅淅沥沥落起雨来。良久,风停雨住之后,新房内传来一席对话——
“夫君,以后我们的孩儿若是随我有了读心奇能可如何是好?”
谢芝毫不犹豫答道:“那当然是让他们同你一样,惩恶扬善、查破奇案。”
“夫君的意思是……我今后还可在枢密省任职?”叶秋嬗语气中难掩惊喜。
谢芝从背后抱住她:“那是自然,我的功勋,本该有你一半。”
叶秋嬗闻此,又红了眼眶,翻过身回抱住他。
谢芝绽开笑容,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今后在人前我是御史大人,你是御史夫人。在人后,我便退位让贤,你来当这御史大人。”
叶秋嬗埋在他胸膛嗤嗤地笑:“在人后,我是御史大人,你是我的御史夫人。”
“好好好,御史大人说的是,在下甘当您的贤内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