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恒以为张彦瑾问的是衙役和办事的人员,他虽然夜怀疑有内鬼,倒是没想到此人连着这事都知道,让他越发好奇起来。
“府中家眷和下人可都在?”
那人那日明明进了郡守府的门,他和李郢不可能看错。
“家眷?倒是有一人,我府中总管邓茂今日有事出门了?”
“这邓茂是什么人?”
“他是我夫人的兄弟,不过平日里不喜管事。”图恒见张彦瑾问起,便实实在在地把邓茂的来历说清楚。
他觉得邓茂没有那个本事,平日里连点小事都极少插手,怎么可能有那个胆量去贩卖私盐。
人脉和钱财他都没有,怎么可能。
不肯恶搞,图恒在心里想道,可张彦瑾的话让他不得不会想起这几日邓茂做了什么事。
可是却没有什么头绪,平日里他就极少关注邓茂,权当是府中养了个闲人。
张彦瑾从图恒的话里提取到的信息就是这邓茂似乎是个不显山露水的人,难道还有其他人?
“不知道图大人能不能帮忙找到邓茂?万一就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夜好当面说清楚。”
张彦瑾想着亲眼看上一眼这人便知分晓了。
那里知道邓茂早就不在城内了。
城外十里坡,顾名思义,十里陡坡,从出了城门便都是十里坡的范围,十里坡虽然有很多的陡坡,但是形成极为有规律,上下分布均与,中间还空出一条大道来供行人使用。
这里夜晚只能看到两边陡坡上的树木,道路上按下树木的投影,斑斑驳驳。
邓茂白天出城,沿着这十里坡逛了一大圈,不得不在心里暗暗称赞,这私盐只要一出城门便能直接沿着这大路一路北行,直接穿过十里坡进到那山林小路,届时,就算是官府派人来追,也是难以辨别那山林的方向。
“回大人,邓茂似乎是去了城东林家之后就不见人影了。”
张彦瑾一直等在郡守府,听到衙役来报,心里顿感不妙,看来其中一人定是邓茂无疑了。
“图大人,你能不能把府衙的人都集中到这里?”张彦瑾起身道,
“我现在去城东林家那边看看,届时希望大人的兵马已就绪了。”
图恒自然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凑巧,这邓茂今日无故出城门去干什么,他夫人家里并无其他亲戚,因此对张彦瑾的做法并无异议。
只不过夫人那边,倒是恐怕要费一些功夫,原本这半路冒出来的小舅子不过是多了双碗筷,可眼下竟然和贩卖私盐扯上了关系,那就不能再姑息下去了。
“我这就让人去把人叫回来。”
“有劳大人。”张彦瑾拱手谢道。
便立刻离开了郡守府,去了城东的林家。
如果他猜的不错,那林行怕是今晚还要搞出点什么事情来。
陈溯那边并没有消息,这也让张彦瑾有些担心。
李郢见张彦瑾和赵将军过来了,立马把林行的举动一一列举出来。
再他看来,林行今日的处事似乎再正常不过了,除了中途见了一个人,几乎都在账台上算账。
可是李郢远远就能瞧见,那林行拨着算盘的手确是毫无章法,似乎不是在算账本,而是在打算盘珠子。
小时候他不学习的时候就老喜欢拨算盘珠子玩,算珠的声音他最是熟悉不过。
一个算账的人的算盘发出来的声音不可能毫无规律。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林行今天必有行动。”张彦瑾把自己从图恒那里得来的消息说给李郢听。
赵将军在一旁忙着点头,他算是见识到了,这虎父无犬子,虽然是个伯父,果然是物以类聚。
“赵将军,伯父可曾说上奏的帖子什么时候能到京城?”
张彦瑾想着若是今晚行动皇上还没收到这边的消息的话,到时候那些世家定是会借机起事。
大魏的盐引一直都在世家手中,皇上要是能借此机会把盐引拿到手中,这世家的牵制必然会少很多,朝中局势也就不会如此多变。
“预计昨日应该到了。”赵将军道。
夜晚,黑幕已至。
一辆一辆的马车从城门口慢悠悠地出去,原本应该防守的士兵此刻都倒在了地上,应该关闭的城门此刻却是敞开着。
“你们这里的防守也太弱了。”赵将军说道,守夜的士兵就两个,两棒槌就被人放倒了。
图恒对此也深以为意的点点头。
“人都走了,赶紧跟上。”李郢在后面道。
果然如张彦瑾所说,这接头的人在城外等着呢。李郢想起张彦瑾那边不过三个人,便催促着大部队过去接应。
而在城门外的张彦瑾,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见到老冤家。
那人确确实实是周齐晖没错,那对面的突厥大病又是谁。
“给我上。”图恒来到张彦瑾的后面,自是看到了张彦瑾所看到的场景,眼见着装着那批私盐的马车开始加速,他立即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