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瑾送走孟经纶之后,想了想对张伍二和张伍一道:“你们今天闹得更凶一些,把价格涨得更大一些。”他就是要快速瓦解掉杜家的心理防线。
在张伍二和张伍一走后,张彦瑾还专门去了一趟街道上观看张伍二他们到处撒钱。当土豪就是好啊,他真没有想到,在有生之年,他居然能做出如此阔绰,如此纨绔,如此大规模炫富的行为。
这简直就是要把他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名声坐实了啊。
不过他不在乎,毕竟他坚信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要用其他,能快意恩仇就快意恩仇,更何况这件事对他而言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再者,如此也能让周齐晖和王俭庭那两个兔崽子知难而退,知道爸爸就是爸爸,不是他们就能惹得起!
由于大魏朝并不像现代的时候有电灯和智能手机,张彦瑾每天晚上天一黑,就准时睡下了,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这天早上,他起床后没有洗脸就走到了后院。
后院的游泳池已经修葺了一大半了,只剩下把下面的排水管道连接好之后,再铺上大理石,就可以竣工。
至于水,则是从山上接下来的清泉,夏日里十分凉爽宜人。
倾斜长在半山腰上的绿树松柏在微风中徐徐荡漾,落下的疏影跟着微微晃动,光影荡漾,却无刺眼之感,清新的空气伴随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吹走余下的睡意。
张彦瑾左右转了转身子,双臂大张,伸了个懒腰。
“你们知道爷是谁吗?居然敢拦着爷?”张彦瑾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怠慢了瑞国公的嫡公子,你们担待得起吗?”又是一个趾高气扬的呵斥声。
宁静的清晨被刺耳的声音打扰,张彦瑾不悦地皱了皱眉。
“二郎,是周齐晖和王俭庭带着人过来了,我让人把他们挡在了外面。”张伍二匆匆走到□□,对张彦瑾解释道。
张彦瑾心中划过一抹厌烦,这两个兔崽子居然敢闹到这里来?
“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张彦瑾微微一笑道。既然这两个人喜欢摆架子,他就好好给他们摆摆架子。
得到张彦瑾命令的张伍二,大步来到前院,面对着被挡在雕花铁门外的周齐晖和王俭庭,俯视着周齐晖和王俭庭道:“我们爷还没有起床,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周齐晖气得都快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如同流浪狗一样挡在外面,想他瑞国公的嫡子,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这个小小的张彦瑾居然敢如此对他?!
“你有没有给他说是谁来找他?”王俭庭不甘心道。
张伍二蛮横地一挥手,把张彦瑾刚刚教给他的话说了出来:“说了,不就是两个平民来拜见我们爵爷吗?我们爵爷大发慈悲要见你们,让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你们还想怎么样?”
周围一阵哄笑声,守住门口不让周齐晖和王俭庭进来的人都知道周齐晖和王俭庭的身份,此时看到这两个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贵公子在这里吃瘪,说不爽是假的。
周齐晖和王俭庭气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可他们却又不得不承认张伍二说得话没有错。
尽管他们两人出生显赫,可从真正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人没有任何官职,更没有什么爵位,不是平民又是什么?哪怕,他们想当个四五品的官很容易,但是和有爵位的相比,还是差了。
王俭庭和周齐晖以往去哪里,别人都因为他们两人的家庭背景对他们高看一眼,他们从来没有感觉过被人轻视的感觉,此时乍然被如此轻蔑,他们两人怎么能不气愤?
“你……”王俭庭和周齐晖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反驳。他们想要动手,却又不敢,毕竟这地方是张彦瑾的地方,他们若是敢动手,按照张彦瑾的性子恐怕得揍死他们。
王俭庭攥了攥手,决定让一步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们今天找张彦瑾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他难道不想继续开他的客栈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57章
张彦瑾此时就站在别墅二楼, 看着一楼的闹剧。
与面容涨红, 双拳攥起的周齐晖和王俭庭相比, 张彦瑾此时犹如一个气度不凡的贵公子。
张伍二根本不理会周齐晖和王俭庭说了什么,他大大咧咧一挥手道:“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们爵爷在休息, 你们两个不懂礼数的贱民若再瞎扯淡,扰了我们爵爷清净,我就让人把你们叉出去!”
周围一片哄笑声, 经久不息,有几个家仆甚至都笑弯了腰。
“放肆!”周齐晖身边的仆人再也忍不住怒斥道:“你知道你这是在和谁说话吗?你面前站着的可是瑞国公家的二少爷, 你胆敢如此轻慢于我们少爷,那就是摆明了和瑞国公府过不去!”
周齐晖身边的仆人恪守礼数, 他知道张彦瑾是宁国公府的二少爷, 是张仲谦的侄子,再加上今天他们少爷是想要来和张彦瑾谈谈的,故而他一开始一直没有说话,不想和张彦瑾身边的仆人闹僵,却没有想到张彦瑾身边的仆人居然如此侮辱周齐晖。
他也想明白了, 张彦瑾身边的仆人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一次一次和他们二少爷过不去?这摆明了就是张彦瑾在背后指使, 让这个仆人戏弄他们少爷。
“把他们给我叉出去!”张伍二扫了周齐晖和王俭庭, 还有大声呵斥的仆人一眼,直接下令道。
张伍二身后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沾满了泥土的叉子,刷刷刷纷纷亮了出来。他们一行人两人叉住一个,直接把周齐晖、王俭庭一行人给叉了出去。
周齐晖和王俭庭一行人气急败坏, 大喊大叫道:“张彦瑾,你胆敢如此对我们,你的客栈这一辈子都别想开了!”
挣扎之间,周齐晖和王俭庭身上的绫罗绸缎早都被弄得皱皱巴巴,甚至有些地方还被锋利的铁叉给叉烂了,可以说这是周齐晖和王俭庭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周少爷和王少爷啊。”张彦瑾在二楼看够了热闹,他头戴黑色幞头,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月白色的带玉腰带,闲庭阔步般从别墅中走来。
他沉着脸摆摆手道:“周少爷是瑞国公的嫡子,身份尊贵,犹如天之骄子,王少爷乃是谏议大夫的儿子王俭庭,同样身份高贵,都是贵客,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们呢?”
说罢,他笑着上去道:“下人不懂事,怠慢了二位,二位里面请,里面请。”
周齐晖和王俭庭心里这才平衡一些,两人狠狠地瞪了一眼拿着铁叉的仆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往里面走去。
张伍二和其他仆人都知道张彦瑾这是在佯装着骂他们,根本没有当回事,只是默默站到了一边。
浑身脏兮兮的王俭庭和周齐晖走在光鲜亮丽的张彦瑾身边,他们两人立马就感觉到了差距,他们身上这里一片泥,那里一片灰,身上的破洞更是随处可见,这让王俭庭和周齐晖分外不自然,只觉得自己低了张彦瑾一等。
可现在受了张彦瑾的邀请,已经往别墅里面走去了,他们两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暗自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