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苓苓:“错!他只是自己不爱说话,其实非常喜欢热闹,从不喜欢别人穿的太素淡,越鲜艳越活力才好!”
黄衣女子:“裴明榛最喜欢看书,经常手不释卷!”
阮苓苓:“错!他手不释卷只是在摆样子,他其实是在思考,是在想事!”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叫房间众人瞧了好大的热闹。
裴明榛看向阮苓苓的眼神越来越柔软,越来越深邃。
原来小姑娘这般了解他,知道他所有的喜好和习惯,原来这一段情路,从来不是他一个人在走。很早很早之前,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小姑娘,就下意识把人扣在了身边,小姑娘其实也反馈给了他同样的情意,只是当时他不知道。
他喜欢小姑娘给他准备的点心,甜甜蜜蜜,喜欢看小姑娘饮酒,娇憨乖巧,喜欢小姑娘穿火红的裙子,漂亮又充满活力。
他喜欢小姑娘的每一个样子,小姑娘心里也有他。
裴明榛感觉一颗心满满的,旁的什么也装不下了。
黄衣女子眼看要输,十分不忿,最后终于寄出杀招:“我还知道他喜欢画画,名为木禾,画作广受追捧喜爱,你知道么!”
阮苓苓这下怔住了:“木,禾?”
黄衣女子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骄傲大笑:“哈哈哈你不知道!你天天跟他在一起,你竟然不知道?我离这么远都知道呢!”
阮苓苓收起笑容,静静的转身,静静的看着裴明榛:“你是木禾?”
裴明榛脸色大变。
他根本不用回答,阮苓苓看着他的神色变化,就什么都明白了。
木禾……
原来他就是木禾。
对她瞒的这么紧,却大方的告诉别人。
他明明知道,她当时多喜欢木禾的画,对这个人多执着,明明知道她有多难,多渴望……
这么大的事,他从没考虑过要告诉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她们之间,原来从来就没有过信任,裴明榛瞒着她的,岂止是这一件事?她们这样……又能走多久呢?她不能再骗自己了。
或许,是时候该好好想一想,做个决断了。
阮苓苓闭了闭眼,再没有多的话,站起来转身就走。
第94章 你凶我
阮苓苓这一次走的很快,很坚决,一步未停,头也没回。
裴明榛有很多秘密,她明白的,每个人从小到大都会经历很多,有些东西很难诉之于口,她可以等,但不能接受这些事他能告诉别人,却不告诉她。
互相喜欢,最后走入婚姻,难道不是两个人慢慢靠近,坦诚拥抱的过程?
可她没有享受到的特权,别人有了。
阮苓苓这一刻有种感觉,她和裴明榛中间隔着一道天堑。
他喜欢她没错,可他有很多东西,不跟她说,或许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她说。
他看起来离得很近,实则一直站在非常非常远的地方,顾自在她们之间划下重重‘规矩’,这个不可以,这个要远离,哪样是他这个心上人未婚夫该做的必须要做好的,哪样是教育引导她不能碰的……
他用重重枷锁把自己锁起来,也把她锁了起来。他宠着她,哄着她,引导着这段感情走向他希望的方向,让她开心,让他轻松,仿佛只要不去看,不去想,那些阴霾就不存在。
换做别的不计较的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唱妇随,随波逐流,嘻嘻哈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些宠爱,一辈子就过去了。
可她不一样。
她对很多事不在意,偏偏对最亲近的人很计较。
她们这样……又能走多久呢?
阮苓苓心里滋味说不出来,走的很快,裴明榛走得更快,在无人角落抓住了阮苓苓的手。
“别闹了好不好?”
“是我要闹么?”阮苓苓大力甩开他的手,“到底是谁在闹!”
她的表情太沉重可怕,裴明榛怔了一瞬。
这反应看在阮苓苓眼里,更气了:“房间里那个黄衣服是你旧日相好是吧?我们定亲不作数,你要娶她是吧?好啊,你去!你把婚书还给我,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刀两断一别两宽,将来各自嫁娶两不相干!”
裴明榛很不喜欢听这样的话,眼梢微起薄唇紧抿,连眉锋都更锋锐了几分:“这不是你该说的话,收回去。”
“生气了?”
阮苓苓顿了一下,之后是滔天怒火:“你还生气?你凭什么生气!你和她亲密无间没有秘密,到了我面前就什么都不说,偏心谁这不是明摆着么?耍着我很好玩是么?”
“你明明知道我是梦黄粱,早就知道我在写话本,也知道我有多喜欢木禾先生的作品,终极梦想就是想要自己的话本有木禾先生的插画,可你从来不说!你任我撞的头破血流,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袖手一旁看笑话!”
“我知道,是我肖想,大家追求不同,也许木禾先生要的就是寄情山水,曲高和寡,我尊重他的性格选择,并非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只是想要一个回复,没有得到回答之前,我不会轻易放弃。这些话我同你说过,字字真心,字字肺腑,你明了一切,偏偏什么都不说,就要这样吊着我,看看我烦恼!”
“是,最后你是帮了我,在逗了我几天,见我被舆论欺负到谷底,无法辩驳,你拿了自己的画过来给我长光,打了别人的脸。我对你……那时我对你是怎样的感恩,你或许从来都不知道。”
阮苓苓至今仍然记得那一幕,人群熙攘如织,阳光肆意挥洒,她手心渗汗,狼狈的可笑,而他就站在人群之外,单手负立,如松竹,似山岳,耀眼如日光,皎洁似月华。
他冲她招手,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过来’,就让她湿了眼眸。
她以为他是她的英雄,可以诉诸所有委屈和不安,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的卑微与虔诚,她想好好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