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抓到的这两人,将毫无线索的范文申被杀一案提供了极大的线索。忙活了许久的警员们也是倏地松了一口气,曙光就在眼前,大家甚至都觉得,加班也是愉快的事情了。
颜宁吃过晚饭也没有急着回去,今天的处境让她再次紧张起来,便也十分期盼案件的解决。
板车上找到的匕首和纸张,已经是莫大的证据了。两名嫌疑犯的身份也很快调查清楚了,皆是来自正阳商会的红牌长工。按理来说,这种送货上门的事情,本不需他们来做,这两人领了这个任务,就是为了方便对颜宁动手。
将两人分别扣押之后,陆宵灼也不想再等下去了,径直就走向了审讯室,想要早一点弄清楚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乔乔: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大概就是我的机智和小白脸的美貌了。
颜宁:脸呢?
第79章
“为什么要杀颜宁?”陆宵灼也没废话, 单刀直入。
这个年轻人名叫杜甲,并非是本地人, 但是在西延市已经度过快要十年的时光了, 也几乎没有离开过本市,想必已经没了其他亲人。就算是有,恐怕跟他家人的关系也不见得亲近, 便也不再关注。
杜甲垂着头,一脸木然:“不知道,我只负责做事, 不问缘由。”
“是谁指使你的?”
杜甲便不肯说了, 紧闭着嘴巴,眉眼低垂, 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五分钟的时间, 陆宵灼没有听到对方的答案, 便也不再追问, 反而问起来别的事情:“竹篓里的纸,是从一部汽车上取来的吧?”
“是。”杜甲依然是那副模样,麻木又冷漠, 始终低垂着眉眼, 让人无法看清他脸上究竟是何表情。
“什么时候怎么取得的?”
杜甲又不肯说话了。
陆宵灼冷笑一声, 当即就站了起来, 神情也变得极为冷淡,看了小六一眼:“交给你了,明天一早我要拿到他的口供。”
小六连忙站了起来, 应了一声,看着陆宵灼走出去以后,这才又重新坐了下来,抚着眉心,专心看了一会儿资料,发现这人还真是无懈可击,然后就顿时明白陆宵灼的意思了。
陆宵灼回了办公室,看到正倚在沙发上,随时都能睡过去的颜宁,脑袋一点一点的,乔乔也趴在她腿上,呼呼大睡,一人一猫娇憨可爱的样子让他抑郁的心情也顿时好了几分。
拿起电话,陆宵灼本想跟颜太太说一声,因为案情需要,今晚就暂且让颜宁先住在警察局,但是他刚拿起电话,敲门声就响了起来:“陆大少爷,我是翠红。”
陆宵灼连忙打开门,果然看到翠红和颜太太身边的嬷嬷。
翠红笑着对她行礼:“陆大少爷,太太让我来接小姐回去。”
颜宁听到声音也醒过来了,睁开眼的瞬间还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翠红?你怎么还没睡?”
翠红笑道:“小姐,咱们回家再睡吧。”
陆宵灼犹豫了片刻,也说:“是我疏忽了,竟然都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去。”
颜宁已经清醒了,很是担心案子的状况:“可是——”
陆宵灼笑笑,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将乔乔抱了起来:“走吧,明天一早保准就真相大白了。”
见他这么说,颜宁也只好忍下心里的疑惑,点了点头。她的确是该回家了,这么晚了,母亲必是十分担忧,这才让翠红和林嬷嬷来找她。而今天的事情,她也并不打算告诉母亲,不过倒是可以从林嬷嬷口中,问一问她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到家之后,林晴虽是皱着眉十分不乐意,但看时间不早,却也没有多加追问,连忙让颜宁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林晴才问起来:“昨天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颜宁踌躇了一会儿:“嗯,王先生介绍的那个学生,家里头出了些事,我正好碰上了。”
林晴皱起眉头:“又是案子!你今年的运气可是差到极致了!回头娘带你去寺庙里拜拜,求个护身符吧。”
颜宁点点头:“好,娘说了算。”
林晴便又问道:“那你今日可还要去给那名女学生上课?”
“不去了。”颜宁摇摇头,“我今日得先去警察局,看看昨日的案子有结果了没。”
林晴叹一口气:“也好,有小陆跟你在一块儿,我也安心许多。不过,今晚可不许再呆到那么晚了。你是个姑娘家,要注意分寸。”
颜宁连忙点头,眯着眼笑了起来:“我知道的,娘,昨天这不是有事缠身么?要不然,我哪一天不是按时回来的?”
林晴也跟着笑:“小滑头!”
陆宵灼几乎是一夜未睡,虽然将审讯的工作都安排下去了,他也觉得累到不行,将颜宁送回去之后,回来就直接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闭上眼睛之后,脑海里却全都是这两天整理出来的线索,一条连着一条,让他应接不暇,却依然无法找到源头。
一直到零点的钟声响起,陆宵灼也依然没能入睡,脑子里孜孜不倦地理顺着各种线索。然而,想得越多,却只是让他越发焦灼。
早上起床的时候,陆宵灼就觉得头痛欲裂,洗了脸,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果不其然,眼睛里的红血丝多的吓人。
回到办公室,连忙拿毛巾敷了一下,免得一会儿颜宁到了,又该担心了。
小六也是熬了一夜,从审讯室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衣裳也都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头晕目眩。
旁边的小警员立刻搀扶了他一把:“六哥,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去给您买早饭。”
小六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劳烦你。”
休息了十来分钟,喝了一杯水,换了衣裳,小六就连忙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将口供文件整理好,进了陆宵灼办公室:“署长,杜甲招供了一部分了。”
陆宵灼立刻抬起头来,看向他:“口供给我看看。”
小六等着他看完,又说:“杜甲只承认是他杀害了范文申,是接到的商会命令,但是主使者是谁,他咬死了就说不知道。车子上的纸张是他们两个人拿走的,没什么特别的用意。主要是因为他们之前用纸抆过车上的血迹,便一并将剩下的也拿走了,省的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