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妾身……”红姬惊恐起来,“妾身也吃了好多栗子!栗子有毒?救命!何姑娘救救妾身!”
何漱衣目如寒月,“你这苦肉计太不高明,快点交出解药,我还能看在微哥哥的面子上当这件事没发生。”
听言,红姬哗的一下哭出来了,仪态什么的也顾不上,扑也似的扑到何漱衣的脚下,“何姑娘,你在说什么妾身不懂,妾身没有下毒也没有解药,糖炒栗子是妾身让小厨房做了送来的!求求你救救妾身,妾身不想被毒死啊!”
看她哭的梨花带雨,何漱衣本该汹涌的同情心却毫无动静。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女人很聒噪、很假。
她喃喃:“求我没用,我没有解药,既然你不肯把解药给安安,那就我们一起去找微哥哥吧……”
红姬凄身一颤,哭喊道:“何姑娘,别麻烦教主了!教主他公务繁忙,妾身真的想他再为了妾身的事而费心!”
何漱衣寸步不让,“你不承认是你做的,又不愿见微哥哥,那便我带着安安去找微哥哥。届时,微哥哥要是问起来,你希望我怎么说……”
“妾身……”红姬急了,眼泪哗啦啦的流的更厉害。
她焦躁的想了想,说:“妾身认识一个人,他是白教的巫医,他或许知道怎么解毒……”
这意思就是,那个巫医是她留下的后路?何漱衣无所谓似的说:“好,现在就去见他。”
领着安安,跟着红姬,何漱衣见到了那位巫医。
这巫医是个年轻男人,长得还算好看,就是脸上的堆笑太过殷勤且僵硬,让何漱衣受不了。
她从巫医的手里拿到解药,确认无误后,给安安服下,末了,意味深长的盯着那巫医的眉心看了许久,默然离去。
她似乎看到了“有趣”的事情……
“何姑娘。”红姬追上她,心有余悸的问:“这个解药真的可以解毒吗?妾身是不是不会死了?”
“你的毒解是未解,你自己最清楚。”
红姬被堵得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怒道:“厨房送来的糖炒栗子里为什么有毒?是哪个人要害妾身?妾身一定要处置了她!”
何漱衣停下脚步,漠然的盯着红姬,把红姬盯得浑身上下都开始发毛了,方道:“你若还想造孽,那是你的事,不过我要警告你,不要再打安安的主意。下一次,我会让你拿命来偿……”
红姬只觉得有暴风雪扑面而来,差一点跌坐在地。
而何漱衣看也不看她,牵着安安便走了。
说起来,安安吃了毒栗子,自己倒不是很后怕,反而还莫名其妙的,说自己竟然没怀疑那栗子过于甜了。
想想也好笑,安安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哪能想到这一层?何漱衣只有告诫她,以后别人给的吃的,一概不要吃。
“嗯,我知道了!”安安使劲的点头。
见她这受教的样子,何漱衣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到谢珩那句厚脸皮的话——漱衣,给本国师生个女儿吧。
唔,女儿,女儿啊……何漱衣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还平平的,没什么动静。他们的女儿会什么时候来呢?
来的可不要是儿子啊。
一直抚着小腹,直到见到谢珩。
谢珩又弄了一批巫书在看,注意到何漱衣的举动后,还以为她是肚子不舒服,忙放下书过来,把何漱衣抱起送到了床上。
“宝贝,身子难受?”
何漱衣摇摇头,瞪了眼谢珩。安安还在呢,他不要这么目中无人好不好?
“漱衣姐姐、谢珩哥哥,安安去睡觉了,再见!”安安挥挥手,十分自觉的掩门消失。
何漱衣想,她这么“懂事”,多半和谢天谢地的“教导”脱不了关系。
“漱衣,安安刚才又上哪儿玩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何漱衣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把红姬的事情告诉谢珩比较好,免得谢珩一生气,鞭子抽过去或是直接去找微哥哥理论。
“没什么……谢珩,你呢?查阅到恢复我记忆的方法了吗?”
“还没有。”谢珩小有失望,看来得多搬运几次巫书了。
“对了,漱衣,你在武陵何氏学了卜筮之术,能不能借卜筮来指引我们寻找到有关的书籍?”谢珩忽然想到了这个方法。
何漱衣浅笑:“你忘了?卜筮也好,言灵也好,只要是与你和我相关的,我一概什么也看不出来。”
谢珩故意笑叹:“怪本国师!本国师要是个活人,夫人就不必和盲人一样困惑。”
何漱衣撒娇似的在他的胸口一戳,“我不要活人做我丈夫,我就喜欢半死不活的人。”
谢珩被逗笑了,虽然觉得“半死不活”这个词听来怪怪的,不过,能听到这小女人亲口说出这种充满独占欲且从一而终的话……别说被骂成是半死不活了!就是被骂死有余辜,他也开心啊!
“谢珩,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
谢珩立刻帮她脱去外衣和鞋子,给她把被子盖好,“你睡吧,我去外间看书,醒了想吃什么就告诉我。”
“嗯。”何漱衣甜甜的一笑,带着幸福的感觉,准备随时入眠。
谢珩虽嘴上说要去外间,可是,视线却一直锁定着何漱衣,恁是看得入了神,死活移不开眼睛。
他看见何漱衣渐渐的入睡了,稀疏却纤长的睫毛看起来软软的,时不时微微颤-动。那白里透着嫩-粉色的小脸,水-润光泽,吹-弹可破。她的眉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都是他见过最好看也最喜欢的,而她那浅石榴色的嘴唇因熟睡而微微张开,溢出娇-软的一声轻叹,竟是那么销-魂,就那每一个激-情的夜晚她在他身下起-伏绽放时的喘-息一样……
等等,他在乱想什么!谢珩面目一片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