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漱衣暗叹自作孽不可活,她怎么就能说出这话呢?
那边的河滩上,温茗摇着羽扇,小跑着抵达。
在看见河滩上整齐列队的女尸时,他也暗吃了一惊,然后就被谢天谢地叫住了。
“温茗,你上哪儿去了?”谢天惊喜的走过来。
温茗有些急,语速也快了些:“两位,长话短说。我是追着阿梨姑娘过来的,你们可有看见她?”
谢地点头如小鸡啄米,“看见了看见了,谢天还让她去了那边。”
“国师何在?”
“国师大人也在那边,在山涧里洗澡呢,这会儿应该在和阿梨姑娘聊天吧。”
一听这话,温茗这好脾气也快禁不起折腾了。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皱眉抱怨了声,温茗赶紧去寻人。要不是找到国师大人是第一要务,他真恨不得跟谢天谢地聊聊,再把新画的符咒拍他们脸上。
国师不能和阿梨姑娘有交集!这是为国师好,也是为阿梨姑娘好,谢天谢地怎么就不清醒呢?
温茗越恼,跑得越快,边狂奔边喊“国师”二字。
然后,在跑了许久后,他拨开灌木,终于看见国师和阿梨姑娘在一起。
一个在逼近,一个在后退,国师还衣冠不整,离阿梨姑娘好近。
温茗已经没法猜测这是在干嘛了,放开嗓门就喊:“国师,阿梨姑娘说——”
话没喊完,何漱衣就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滑溜溜的、有拳头那么粗,好像还会动……
何漱衣赶紧往后脚下一看,不得了,竟然踩到蛇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这蛇被她一踩,嗖的就爬出去了。结果何漱衣脚下一空,身子失去了平衡,朝着后面倒去。
谢珩没料到有此状况,心下一惊,赶紧搂住何漱衣的腰。
可这河滩边的草全是湿的,滑的很,谢珩又未穿鞋,被何漱衣这么一带,也跟着往前栽。
何漱衣仰面倒下去,只觉得自己腰后被搂得滚烫,面前这张凶戾的脸变成了惊慌的脸,离她越来越近。接着一个柔软的、更加滚烫的东西,隔着面纱,覆在了她的唇上……
何漱衣瞬间震惊。
谢珩瞬间僵硬。
而温茗,那句撕心裂肺的“国师,阿梨姑娘说反对嫁给你”只喊到那个“说”字就戛然而止。
他惊呆了,忘了再喊下去。而最悲壮的是,他也没立场喊下去了。
这回是真的非礼啊!
何漱衣的思路已经断线,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她被一个男人亲昵的搂着腰,压在身下,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还被他亲吻。
幸亏还有张遮脸布在中间隔着,不然的话,她真的要彻底失去冷静了。
男人的拥抱,男人的唇……竟然会这么热,热的都能穿透她的躯体,把她的心烫的砰砰乱撞。还有他的唇,更加的烫人,不知道是粗糙还是细腻,她只能感觉到柔软。他动了动唇,她身子一颤,感觉到的竟是宛如描摹她的唇瓣般亲昵,那是她从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第7章 想入非非了
“哎呀,好、好、好啊!”有人忽然大声叫好。
啪、啪、啪。另一个人鼓掌庆祝。
何漱衣和谢珩均是一惊,唇离了唇,又是大眼瞪小眼。两个从不慌张的人,这会儿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
谢天谢地跑到了温茗的左右,红光满面,反衬了温茗那无奈懊恼的脸孔。
谢天哈哈笑道:“你看我就说吧,国师大人肯定会喜欢阿梨姑娘的,这才多大一会儿就滚到一起了。国师大人别这么急嘛,三书六聘明媒正娶还是要的!”
“是啊是啊。”谢地鼓掌。
两个人遭了谢珩的眼刀。
何漱衣坐在地上,身边就是谢珩。她听见自己的心咚咚咚的跳着,怎么也控制不了。她还听见谢珩粗重的呼吸声,感觉到他朝着自己挨近了一点,何漱衣连忙把脸转向另一个方向。
她的脸这会儿肯定红的吓人,就算戴着蜡染布遮面,她也心虚的怕被看见。
没一会儿,她听见谢珩的声音:“对不起……”
何漱衣有些意外,谢珩还会说对不起?
心里痒痒的想确定,何漱衣缓缓的扭头,对上谢珩的眼。
这双方才还让她惧怕的眼睛,这会儿不再凶、不再冷,只是深浓而已,还很认真明亮。
“对不起,我不该吓你。”
何漱衣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她还能改变什么呢?
何漱衣闷闷道:“就当是被狗咬了吧。”
她这是在拐着弯骂他是狗?谢珩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额头青筋跳了跳,但还是选择忍了。
姑娘家被他欺负成这样,有些怨气,也是应该的。谢珩又说了第三遍:“对不起。”
“国师大人还是先把衣服穿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