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2)

卢娜说道:“好,我跟你走,我去船上问他,他应该不会骗我。”

徐继祖哈哈大笑,对卢国光说道:“听到没有?比起你,你女儿更相信她的未婚夫,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卢国光成了通缉犯,走正常海陆空是不可能的,好在绿岛靠海,卢国光是个无论到哪里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人,他早已摸清楚一条日韩偷渡走私航海线,通过日韩中转,回到巴黎老巢,他以在国内遭受政治迫害的理由申请政治难民身份,一定能重归法国籍。

逃到国外的贪官和经济罪犯基本都是以这个理由拿到身份,逍遥法外。

留得青山在,他一定能东山再起。

但东山再起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仅仅用卢娜母亲在巴黎剩余的遗产是不够的。

目前他国内国外的账户已经被冻结……唯一可以掘金的地方,就是德国在绿岛的藏宝。

根据刘顿爷爷的家书,还有唐伯爵去档案馆查阅的《澳胶发展备忘录》里的线索,卢国光稍有闲暇,就带着装备到一百年前的下水道管网里溜达探路,用金属探测仪寻宝。

真正到了地下,卢国光发现下水道寻宝的难度不亚于挖掘古墓。因为现代光缆、电缆以及地铁线、海底隧道等等都需要从地下打通,这些现代的管网和隧道将一百年前长达八十公里的庞大下水道系统切割、阻断,有一些甚至已经永久填埋了,沿用至今的管道不到一半。

当时卢国光以为自己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慢慢体会重操旧业的乐趣,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卢国光需要帮手,帮他快速找到宝藏,当他在下水道管道里听见唐伯爵呼唤刘顿的声音时,内心大叫:天助我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刘顿和张木春除掉追兵、唐伯爵和王朝阳寻找她们两个,卢国光跟踪唐伯爵,顺利的将四人一网打尽。

卢国光用枪威胁,王朝阳只得将配枪放在地上,用脚踢过去。

卢国光捡枪,“唐伯爵,我给你24小时,找到德国宝藏。否则,你的未婚妻就要永远躺在下水道了。”

刚刚逃脱追兵的魔爪,九死一生和唐伯爵重逢,刘顿处于又害怕又兴奋的状态,卢国光以她要挟唐伯爵,新仇旧恨,愤怒之下,刘顿不仅不退,还往前走三步:

“王八蛋,伪君子!有种你开枪啊,你毁了多少人的人生,不缺我一个,我死了,把你这个恶魔拖进地狱,算是行善积德了,说不定还能升天堂。”

卢国光后退一步,盗墓贼出身的他狠劲上来,遇佛杀佛,他枪指王朝阳,“别以为我不敢开枪——先杀个碍眼的警察。”

正欲扣动扳机,唐伯爵以身为盾,拦在王朝阳前面,“卢国光,你还想不想拿到德国宝藏!”

卢国光的手指一动不动,“唐伯爵,别再装什么好人了,一装五年,你累不累?这个警察要是知道你在巴黎的时候,没少跟着我做过倒卖文物这种事情,他会放过你吗?让开!”

唐伯爵一动不动。

卢国光黑洞洞的枪口开始移动,“既然如此,那就请胡太太先走一程,黄泉路上,胡局正在等你。”

众人大惊。

卢国光扣动了扳机,子弹出膛的瞬间,从后面扑来一股外力,把他的胳膊推到一边,失去了准头。

卢国光把后背交给了一双儿女——卢娜只听他的话,徐继祖忌惮项圈里的微型炸/弹,儿女都不会对他动手,所以卢国光才敢背对他们。

一声枪响,子弹打在钢筋水泥铸就的管道上。背面一推之力,卢国光差点摔倒,他站稳了身体,对着身后偷袭之人开枪,“逆子竟敢——卢娜?”

卢国光怎么也想不到,刚才在后面推他的是一直呵护在手心里的女儿——他还以为是徐继祖。

子弹穿透了卢娜的肩膀,然后像钉子似的掐进管道。

管道刚才挨了一发子弹,紧接着又来一发,一百多岁高龄的钢筋水泥管道不堪重负,迸出一道道蜘蛛网般的裂纹。

就像卢国光没有料到推他的人是对他言听计从的乖女儿卢娜一样,卢娜也没有想到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父亲会对她开枪。

所以她只顾着推开父亲,根本没有躲闪的想法,被正面击中了。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父亲,捂着肩膀,往后仰倒,身体正好砸在遭遇连续两发子弹而布满了龟裂之纹的管道上。

一块块水泥落下、垮塌,露出一扇石门。固定石门的轴承已经在长期阴暗潮湿的环境下锈断了,卢娜压在石门上,石门往后倒,轰隆一声巨响,淡淡的金光从门里散发出来。

卢娜看见满屋的金砖,金砖上刻着一只鹰,还有“德华银行”的繁体字,这里是德国殖民时期德华银行的黄金储备。

☆、第82章 谢谢指点,我找到这个人了

一百多年前,德国的德华银行,山东矿物公司,山东铁路公司等等其实和中国一点关系都没有,挂羊头卖狗肉,总部都在柏林。

如果把对殖民地资源的掠夺行为比作吸血,那么德华银行就是血管,金钱通过血管输送,到达柏林。

一战时期的德国在欧洲战场节节败退时,位处远东的这块殖民地却绽放光彩,成为东方明珠,歌舞升平,远东的有钱人和权贵纷纷入住王子酒店和疗养院,成为度假胜地。

所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不分国籍,不分时代,战争背后,总有人反应迟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都打到门口了,还搂着美人睡觉呢。

隔壁的日本早就对绿岛这块肥肉垂涎三尺,乘着德国战败,居然比中国人更早登陆海滩,强占这个城市,因此,德国人撤退的十分匆忙,来不及收拾家当,其中就包括这批黄金储备。

目测这个地库里至少存有一吨金砖,金砖抗腐蚀,阴暗潮湿也阻拦不了它迷人的光泽,点亮了所有人的眼睛——除了卢娜。

卢娜的肩膀被子弹洞穿了,此时正闭着眼睛呼痛。

卢国光手里拿着枪,把背包扔给刘顿,“你去救她,包里有止血的凝胶,其他人都不准动。”

刘顿找出一管医用凝胶,这是动手术时用来黏合内脏器官和伤口的,涂上去后果然不流血了,她又翻出几颗抗生素和止疼药,喂给卢娜。

止疼药里有镇定的成分,卢娜吃了药,不哭不闹,任由刘顿给她包扎伤口,也不再看卢国光。

卢国光来不及顾虑女儿的想法,他此时很头疼——黄金很好,容易变现,但是太重了啊。随随便便拿走一块,就足够普通人富足一生。可是这里足足有一吨,他能带走的有限,怎么办?

人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看得到,摸得到,但吃不到。人活着,钱没花完。

卢国光用枪指着众人,“你们依次进去,每人拿两块金砖。”

没办法,只能先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塞塞牙缝也行。

众人像搬砖似的,每人双手都搬着两块金砖,卢国光的金砖放在背包里,自己背着,他很满意现在的状态——人质双手搬砖,就腾不出手做小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