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的确很看不起你！”

这是事实，他不否认！

九天玄女苦笑道：“因为我对琼华派所做的一切吗？琼华派信奉了我几千年，但在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最后以毁灭者的身份降临，险些彻底毁掉琼华派，所以你看不起我吗？”

玄霄道：“这是一个方面，还有另外一个方面。”

“是什么？”九天玄女在酒水的刺激之下，说出了很多自己平日里埋藏在心底的话语，全然忘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的死对头，任由酒精麻痹着自己，询问道。

玄霄道：“很简单，因为神界的虚伪！”

“正如我所说过的一般，你们神族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将人给放在了眼里。斩妖除魔，这个信念是你们这些神给我们这些人的，但到头来，无论是做人，还是做妖，都只不过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的棋子而已！”

“哈哈，琼华派和蜀山派，都是遇到妖魔就态度强硬至极，但蜀山派得到了神界的嘉奖，琼华派却遭到了神界的惩罚。你还记得，你当年在我面前所说的话吗？逆天而行，屠戮无辜妖族！”

九天玄女神色一变，道：“你说得对，神界的确很虚伪！但谁又不虚伪？玄霄，难道你就表里如一吗？你要是真的表里如一的话，当年也不会明面上摆出一副举派飞升的模样，实际上却是准备了一个大套子，等着我钻进去！”

玄霄大笑道：“我要是不准备那个大套子的话，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站在你面前吗？早就被你打入了东海漩涡，沦为荒魂了！即使是侥幸能够逃出东海漩涡，也多半只能进入魔界，不是吗？”

九天玄女道：“但我并没有做错什么，至少，我那么做，维护了我神族的利益。没错，你们这些人类的确很可悲，但神族既然有了高高在上的地位，也要付出一些什么的。至少，神族并不像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全都是虚伪的存在！”

“否则的话，你也不可能站在这里，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了！”

玄霄不置可否的说道：“或许吧，但无论如何，你神族是真的光明正义也好，还是虚伪自私也罢。玄霄不想当神，也不愿意做魔，只喜欢做人。至少，做人要舒服许多，不至于沦为走狗！”

“哼！那不过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而已！”九天玄女不屑的说道。

玄霄反击道：“你又能好多少！想爱的人不能爱，爱了又不能有好结果。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之所以对云天河另眼相看，只是因为他是你的老情人的后人。上古时代，你曾经爱上他的先祖——云渊，但却被你父亲拆散了！”

唰！听得玄霄提起这一段即使是神界之内没有多少人知道的秘密，九天玄女勃然变色，道，“不该提的东西，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提。”

“好吧！”看着九天玄女此刻的神情，玄霄突然觉得有些可怕，淡淡说道。

“陪我喝酒！”九天玄女拿出了几个酒樽，示意道。

玄霄道：“我不喝酒的！”

“哼！”见玄霄对美酒不感兴趣，九天玄女也没有强迫他，而是自顾自的自斟自饮起来，“无趣的男人！”

这一刻，这一对死对头之间的气氛居然显得有些和蔼起来。在继续对彼此的仇视的同时，在他们之间也多出了一丝温馨，看到了对方那隐藏在深处的复杂。一时之间，彼此之间的气氛显得格外的和谐，这一切全都落在了里间的那一道身影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