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这是我的命数吧。”绪茕说:“或许你也是我成仙路上的一劫,渡过去对你对我都好。”
他也是她成仙路上的一劫,还是……只是她成仙路上的一劫?
他不知为何竟然无意识的想了这个问题。
殿中忽然浮现出一股奇异的味道。
绪茕吸了吸鼻子,浑身哆嗦了一下,这味道……是他纯阳的气味?
她惊讶的朝他看过去,只见他握着玉简的手掌在流血,血珠子滴在地板上,一珠又一珠……
“你、你在做什么?”绪茕惊到了,慌忙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触感从他手背上传来,在她抓住他的一瞬间,掌心里清晰的痛觉突然出现,他痛的送了一下手指,那块玉简“当啷啷”的掉在了脚边。
他惊讶的面朝着流血的手掌,和她的手指,原来……原来这么痛,原来玉简已经割破他的手掌,陷的这么深了……
“你这是……”绪茕想说他感觉不到痛吗,却又想到,他似乎确实感觉不到痛,“你感觉不到流血了吗?”
那玉简锋利的边缘已经陷在他的皮肉里了,也一点感觉也没有吗?那他这样手指断了不是也感觉不到?
这也……太危险了。
纯阳血液的味道冲的她心突突急跳,像是她的血也热起来一样,她不自在的问:“你能自己处理伤口吗?”
刚要将手收回,他突然用血淋淋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指,紧紧的抓了住。
绪茕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指甲扎进了他掌心的伤口里,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背,慌忙抓住他的手腕,要将手抽回来:“你……”
他却抓的更紧,让她的指甲深陷在他的伤口里,她的指腹顶在他的伤口边缘,又柔软又痛……
又柔软又痛……他脑子里浮现出她舌尖舔过他的蛇尾,带着她甜腻的血液……
又柔软又痛。
疯子!
绪茕猛地用灵力震开他的手,将他震的踉跄半步,自己也退了一步。
寂静的大殿里,两个人几步之距的站定,皆是一手的血。
大殿中充斥着纯阳血液的气味,和她自己的气味。
绪茕喘出一口气的盯着他,他一丝不乱的鬓发散在了脸颊上,那副冷冰冰的脸上浮现出奇异的表情,宛如喝醉的人一般。
他胸口起伏不定,忽然转过身去,攥紧发抖的手掌,哑声道:“抱歉绪掌门,我……并非有意,多谢你今日回答我的问题。”
绪茕耳朵里传出一阵熟悉的bgm,反反复复是那句——[(伤痕遍布我的心)\et j’ai(而我) joie dans douleur(却仍享受痛苦中的愉悦)……]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指里的血,头皮发麻,他是在享受疼痛吗……
不知为何,她觉得司微比苏衾还要疯,他没有五感,连痛觉都让他享受……
司微背对着她站在殿中,白发白袍,袖子上沾着零星的鲜血,他的气息已是浮乱不堪,他抓紧手指从原地消失了。
一条雪白的幼雪蛇,盘旋了一下朝绪茕扑过来。
小蛇崽子!
绪茕慌忙伸手接住了它,它“嘶嘶”叫着躲进了她的袖子里,缠住了她的手腕。
她被凉的一哆嗦,这是小蛇崽子还是司微?
如今她已是分不清了。
她听到雪蛇身体里是小蛇崽子的心声,它在呜呜咽咽的说始祖好可怕。
估计是司微的法身又进入小蛇崽子的身体里,闭关去了?
却也觉得,以后不能再让小蛇崽子跟她太亲近了……
“阿茕?”殿外的苏衾叫了她一声,问道:“你还好吗?为什么有血腥味?”
绪茕忙将自己手上的血清理掉,这才一挥手将结界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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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苏衾进来,嗅着殿中的气味皱了眉头,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瞧着她,又在她身上闻了闻,皱着眉问道:“为什么你身上会有纯阳的气味?”
这话听起来多怪啊!
“司微他受了点伤,血弄到我袖子上了。”绪茕只好这么说。
这下,跟进来的那群掌门人们立刻围了上来,吃惊的询问她,司微始祖怎么会受伤?莫不是……莫不是她与司微始祖发生了什么?
这群人,爱看热闹的人!
“司微始祖呢?”封掌教扫了一眼殿中,发现不见司微始祖,只有绪茕艺人。
“他已经走了。”绪茕说:“他本在闭关,这次惊扰他出关,如今事情解决,他也回去闭关了。”
其他人松了一口气,幸好司微始祖没有追究他们冒犯绪仙祖的事。
苏衾没有再说话,站在绪茕身侧,听着她与诸位掌门人解释今日的事,她来太一剑宗的事,看了一眼殿外,天已经亮了。
司微就这么走了吗?他不信。
绪茕没想到,她能坐在正殿中主位的位置,她颇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