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无痕点点头,跟着她从前院出来,到了后面有一处安静的院子,门口还有两个五大三粗的龟公在那守着,看来这就是老鸨的住处了。进去之后,老鸨将所有人都撵了出去,把房门关上,这才哆哆嗦嗦的说道:“大人有话请讲。”
秋无痕冷然看着她:“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在等你说这个人到底是谁。你肯定认识,不要逼我用手段。”
反正明朝刑讯逼供是法律允许的,何况锦衣卫的名字简直如雷贯耳,就算他不知道有哪些手段,但只是说出来便能让人立刻变色,这也是秋无痕的依仗。
老鸨又哆嗦了一下,苦着脸说道:“我不能说呀,我要说了我这青楼就开不成了。”
“你不说你这青楼就能开成了吗?信不信我现在一声令下,把你青楼马上拆了!”
腰牌上自己可是锦衣卫百户,不过因为是密探,除非查案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其实不能这么做,但这时候不拉虎皮扯大旗更待何时?
老鸨更是惶恐,浑身发抖,终于一跺脚:“好吧,看来我只能顾一头了。——这个女人我认识,她叫殷红,她实际上不是我们云端县,是从江南来的一个烟花女子。原本是我准备做头牌挂牌接客的,可是后来还没等挂牌,就被夏侯老爷看上了,花重金给我买了过去。”
秋无痕心头一凛:“夏侯老爷?哪个夏侯老爷?”
“夏侯天老爷,整个云端县就他一位姓夏侯的富商呀。”
秋无痕没想到绕来绕去又绕到夏侯家。
当时画画管家不在,两个丫鬟在,却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估计两丫鬟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夏侯天买了这女人,却没有带回家,难道是金屋藏娇了吗?
果不其然,老鸨说道:“夏侯老爷家底雄厚,又在云端县里买了一处小宅院把她养了起来,我还去坐过。这种事对富贵人家太寻常不过了,谁也不会在意的。”
说到这里老鸨明显有些不太想往下说,只不过看见了秋无痕冷冷的目光后还是心一横,接着说道:“可是,一年前夏天的一天,具体哪一天我不太记得请了,那天夏侯老爷突然跟我说殷红姑娘不见了,还问我是不是串通好放了他鸽子,骗了他的钱,然后人跑了?我立刻赌咒发誓绝对不是,因为我青楼这么大,还不至于用放鸽子这样的方法来挣钱吧,那可是真的昧良心的钱,而且也容易砸了生意呀!”
“夏侯老爷听我说的也有道理,这才没有继续怀疑我,但是让我帮他找这个女人。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说他早上的时候去那小宅院,结果宅院的老妈子和丫鬟说姑娘头天晚上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前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是天亮的时候才不见的,不知道到哪去了。”
“他们也着急,又不敢跑来报告禀报老爷,没想到随后老爷就来了。我们又四处寻找,甚至还托人到江南去查,但是都没有消息。这殷红谁也不知道她从哪来的,来自江南只是她自己说的,也就无从查找,当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秋无痕说道:“你怎么认识她的?”
“她主动找到我,说她愿意到这边来。我看她举止端庄,模样又漂亮,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就答应了。”
秋无痕觉得很奇怪,这个叫殷红的女子,从江南那么富庶的地方到偏僻的南方来做这种生意,本身这种事情就非常诡异。因为如果要操持皮肉生意,在江南岂不是更好吗?那里人杰地灵,富商又多,挣钱岂不是更容易,干嘛跑到偏僻的山区一个小县城来做这种事呢,本身动机就让人捉摸不透。
由此可见,她应该是有某种目的才到这里来的,这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第二个疑惑,她到哪去了?又是怎么离开那个金屋藏娇的小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