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东来哪里会听他的,再让他独自对付,就要步上孟天石的后尘。
这女人可不简单,看似羽化境的修为,可实力却比空明境还要高,而且出招娴熟老辣,分明就是个久经战斗之人。
除非,这女人是用什么手段隐藏修为,并非是羽化境的修为。
想罢,钱东来赶紧提醒:“樊兄,此女并非羽化境的修为,我们都被她骗了。”
樊平先是吃惊,然后恍然大悟,看向楚灼的目光带着几分冷意,哼声道:“原来是藏头露尾的宵小之辈,连真实修为都不敢示人,可见你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再也不怜惜弱小,出招更狠戾。
楚灼忍不住笑了,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嗤声道:“我是不是羽化境修为,吃你们家的大米么?打不过就直说,何必给自己找借口?且不说你们无故诛杀我们,难不成就是光明磊落之辈?”
这话简直气人,不仅樊平勃然大怒,连钱东来也是怒极。
他们几时被个女人这般讽刺?
钱东来冷笑道,“和她啰嗦那么多作甚?樊兄,直接杀了她便是。”
樊平应一声,仗着身高,巨斧朝楚灼的天灵盖砸下。
楚灼身体一斜,重剑点地,同时一脚踢向他的膝关节。她这一踢用了十成的力气,只听得咔嚓声响起,樊平的腿骨竟然生生被这一脚踢断,只能单膝跪下。
这时,楚灼再次跳起,双手持剑,一剑朝他的脑门拍去。
看到楚灼踢向樊平的膝关节时,钱东来就知道要出事,赶紧过去援救。
只可惜,他还没到达,突然眼前有什么黑影掠过,还未看清楚,只觉得脑门一痛,身体已经控制不住高高飞起,再重重地砸到地上,发出一声呯的闷响。
万俟天奇蹲在树丛上,呆呆地看着轻盈地蹲在身边那只妖兽。
如果不是他一直盯着钱东来防止他出手,也不会看到他被一只小妖兽一爪子就拍飞的一幕。
简直要上天了啊,我的老大!
这速度,这力量,简直了!
再看旁边依然淡定地蹲在那里甩尾巴的阿炤,万俟天奇再次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一只低阶妖兽,他的直觉是对的,幸好自己没想不开去惹它,反而多有讨好。
看着摔在地上起不来的钱东来,万俟天奇有些同情他。
这么一只扮猪吃老虎的妖兽,战斗的时候谁会关注它啊?这也是钱东来失手的原因。
在阿炤出手时,楚灼也几剑抡过去,将樊平拍晕了。
解决樊平,楚灼不客气地将被阿炤那一爪子弄得半死不活的钱东来几剑拍晕,让他和孟天石等人作伴。
解决这三人,楚灼收剑而立,额头微微沁着汗,呼吸还算平稳。
万俟天奇一脸激动地看着她,憋了半晌,才道:“楚姑娘,你真厉害!”
楚灼原本有些冷峻的眼神渐渐地恢复水润清澈,朝他微微一笑,将碎星剑收回储纳戒中,然后走过去,将孟天石三人的储纳戒不客气地收走。
万俟天奇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有些哑然。
嗯,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黑吃黑,既然他们敢来惹她,就不要怪她收取一些战利品。
三人被楚灼的重剑拍晕,一时半会醒不来,楚灼问道:“要杀他们么?”
万俟天奇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有些纠结,半晌方道:“我想问师兄一些问题。”
楚灼点头,对他的决定没说什么,让万俟天奇将孟天石等人一起捆成粽子,将他们丢到那只犀羽兽撞死的地方,方才拿出装着腐春花的瓶子,将盖子打开,放到孟天石鼻子下。
腐春花之功效,能将死人都薰活。
万俟天奇是个鼻子灵敏的,毫无预兆地闻到腐春花的味道,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楚灼:“……”
孟天石也被腐春花薰醒了。
醒来时,脑子晕晕沉沉的,那味道之奇葩,只觉身在地狱一般,恨不得晕死过去。不过他没机会晕,腐春花虽然味道是奇葩,但它原本就有醒神活灵之功效,醒着的人,根本无法在闻到这味道时晕死过去。
这也是腐春花被称为奇花的原因,虽然只是三阶的灵草,却因其腐臭而成为人人恨不得消灭的存在。
万俟天奇捂着鼻子,简直无法相信楚灼这般漂亮可爱的姑娘,竟然收集这种东西。
真是太破下限了。
见孟天石醒来,楚灼若无其事地将腐春花收好,等空气中的腐臭味散去,才将护体的灵光收起,如此她身上就不会残留腐春花的气息。
从腐春花出现时,就已经跑远的阿炤这才重新跳到她的肩膀上。
万俟天奇神色复杂地看着孟天奇,说道:“师兄,你真的这般恨我?”
孟天石看到这张脸,眼睛赤红,太阳穴鼓起,咬牙切齿地道:“若不恨你,为何会几次三番地设计杀你?可恨你的运气一向好得出奇,总会频频化险为夷。”
万俟天奇垂下眼睑,“你为何恨我?”
“为何?”孟天石古怪地笑起来,“恨你的原因多了,不仅是师父的偏心,还有丹霞宗,凭什么师父就认为只有你能撑起丹霞宗,而我们不能?如果没有你,丹霞宗会是我的!我才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自从你来了以后,你就取代了我的一切……”
孟天石越说越激动,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怨毒地瞪着他,“你怎么就杀不死呢?”
万俟天奇沉默了会儿,慢吞吞地说:“所以,以前在师门,我几次遇到危险,也是师兄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