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都有些无法想象,要不是现在有轮椅和每隔一段时间就有着更新的假花支撑着,就他们家里面的土地,他亲爹和四个叔叔,想要将这么多小孩子养大成人,再娶妻生子,都不知道要累成什么样子,更别提男娃子还要读书。
虽然她没有刻意要求,但下面的八个孩子,除了不能走路的,也是经常在一起玩,他们不养的小鸡仔轮到他们接着开始。
大姑父家的孩子,现在已经到了六鲲,只是,他还是没能如愿,儿子都六个了,依旧没一个女儿。
倒是小姑,成亲第二年就生了一个闺女,小姑夫现如今是儿女双全,把韩大鹏羡慕得两眼都发红。
坐在枣树底下,脸上贴着黄瓜片的杨春花,夜晚的杨家院子格外闹腾,给下面的小不点洗澡,都能折腾出爹娘一身的汗水。
小叔给他们讲着杨春花他们小时候听过的故事,杨大栓坐在一边,看着躺成一排,脸上都贴着黄瓜的五个儿媳妇,三个孙女,默默摇头,然后眼不见心不烦。
虽然下面有一个弟弟和妹妹,杨春树除了上学,其他的时间依旧是跟在他的小花妹妹身边,这不,等到小花妹妹,将敷脸的黄瓜片取下,他就接过来,拿过一边早已经准备好的清水,洗了之后,直接放进嘴里吃了。
如果不是这样,杨家的人怎么会允许她那么浪费地拿黄瓜敷脸,在他们看来,食物就应该被吃进肚子的。
有了杨春树这样的行为,杨家的男人除了杨大栓,每年出产黄瓜的时候,都要吃不少这样的黄瓜片。
天上的月亮很大,很凉,好多的星星在不断地闪着,一阵凉风出来,杨春花舒服地闭上眼睛。
“老大,明天你和老二去一趟县城,把家里的镰刀都拿去重新收拾一番,等到田里的谷子可以割的时候,好用。”
杨大栓对着正在给春元洗澡的杨铁柱说道。
“知道了,爹。”杨铁柱回答。
“爹,我去田里看了,今年的谷子长得比往年都好。”杨银柱笑呵呵地说道,这两年,他们又买了不少田地,回头,看着院子里的一堆孩子,不然的话,他们整日里种田,到最后,都有可能要去买粮食吃,哎,养孩子真是不容易啊。
“我也去看了。”杨大栓的脸上也全是笑容,家里虽然有了其他的进项,但对于他来说,田地里面的出产才是最主要的。
“不过,老三,虽然大夫说,你的腿已经没事了,不过,收稻子的时候,你就干些轻巧的活,知道吗?”
杨银柱觉得他的腿真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刚想说话,就被杨铁柱打断。
“老三,听爹的。”
“老三,听爹和大哥的。”
“三哥,听爹和大哥,二哥的。”这一串下来,杨银柱无语地看向杨天佑。
正给孩子讲故事的杨天佑点头,接上话,“好吧,三哥,听爹,大哥,二哥还有四哥的。”
说完,几个男人都笑了。
就在这个时候,院门响起咚咚的敲门声,众人看过去,就见到陈静林披着月光站在门口,所有人都站起身来,贴黄瓜片的女人们,直接将脸上的东西抹下,塞到嘴里,几口就吞了下去。
“先生,里面请。”杨大栓笑呵呵地说道。
“先生。”已经上学的五个男娃子,齐声叫道。
陈静林点头,“我有事,想跟你们谈。”
“里面请。”杨天佑笑着招呼。
女人们自然是准备开水去了,她们很清楚,这位先生的规矩很多,就算是村子里最彪悍,难缠的女人,在这位先生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所以,她们就算心里很是好奇,也没想着去堂屋凑热闹。
杨春花他们就没有那样的顾忌,一堆孩子坐着小板凳,看着陈静林。
“我这么晚上门打扰,是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们的意见。”陈静林看着杨家的男人都坐下后,才开口说道。
即使是陈静林的脸上挂着笑容,态度也很温和,但无论面对多少次,杨大栓他们依旧拘束得很,“你说。”
“是啊,先生,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杨铁柱跟着点头,杨铜柱,杨银柱和杨金柱也是一模一样的动作。
“莫不是春林他们在学堂里不听话?”杨天佑反问道。
这话一落下,杨春林兄弟五个,立刻感觉到来自爷爷和爹他们的怒目,别看平日里爷爷他们对他们很是温柔,许多事情都可以商量,但只要事关学堂的事情,那态度就完全不一样。
陈静林摇头,“不是,我来这里,是想收杨春榜当我的学生。”
被点名的杨春榜一脸的莫名其妙,杨大栓和杨铁柱兄弟四个一头雾水,这小春榜不是早已经先生的学生吗?
“先生的意思是,要收他当你的入室弟子?”
杨天佑开口问道。
陈静林点头。
杨春花对此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老五,这有什么不同吗?”事关自己的儿子,杨铜柱再一次觉得他的脑袋有些不够用,只能问自家五弟。
“当然不一样,先生的意思是,春榜拜先生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那种。”杨天佑用极可能简单的话说清楚。
“真的?”杨铜柱问着陈静林。
陈静林再次点头。
“老二,这是好事啊。”杨大栓笑呵呵地说道,杨铁柱他们也为杨铜柱高兴。
“先生,可以问一下吗?在学堂里,春榜的课业并不算最优秀的,也不能算是最用功的,为什么先生独独挑中他?”杨天佑好奇地问道。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眼里有着大大的问号。
就是他们家在学堂里的五个孩子,课业最好的是春林,最用功的孩子是春树,春榜那孩子,就是不上不下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