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银柱问杨春林,“你不想去县学,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李氏也很不甘心,跟他们的兄弟姐妹说有什么用,这事还是要靠大人才能解决的。
杨春林看了一眼李氏,“我说了你们不能骂我,打我。”
“我什么时候骂过你,打过你。”
杨银柱话落,李氏也想跟着点头,可很快就意识到,儿子指的就是她,“我保证。”
杨春林瞥嘴,小声地说道:“我说了也没什么用,娘天天跟村子里的婶婶说,我要去县学读书,要是我跟你们说,我不想去,娘肯定会跟我急眼的。”
杨银柱和李氏都听得很清楚。
“呵呵,”李氏看看相公,又看看儿子,“县学多好啊,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去?”
“有什么好的,”杨春林想了想,引申了一下小花妹妹的话,“我一个乡下穷孩子,挤进一堆公子少爷里面,能好受?”
“你是去读书,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杨银柱也有些不解地问道,李氏连忙点头。
“那爹,让你跟小叔的那些同窗待在一起,不说天天相对,就是吃一顿饭,你能自在?”杨春林不满地说道:“还有娘,你跟村子里的那些婶子们有说不完的话,可面对县城里那些有钱人家的妇人,你能说多少?”
“这能一样吗?”杨银柱两口子同时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吃饭说话而已,跟是什么人有什么关系?”
这是刚才杨银柱自己说的话,而现在,从儿子口中说出来,他们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吧,你们大人都不愿意做的事情,为什么要面前我这个小孩子去做,我好可怜啊。”后面这句话说顺嘴了,杨春林说得很是顺溜。
“呃。”
“我这也不是为你好吗?”杨银柱无言以对,李氏憋了半点,说出这句话。
杨春林点头,“我知道啊,所以,等到小叔请来先生后,我继续在学堂里念书,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听到这话,两口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五弟所说提醒的事情,他们必须要注意,看看,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的儿子已经这么聪明了。
“春林,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们商量的,只要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就不会反对的。”杨银柱摸着杨春林的脑袋,开口说道。
杨春林却是看向她娘,他爹一直是很讲道理的,但她娘,可就不一定了。
“恩,我肯定能做到的。”
虽然不知道爹娘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就想得这么明白透彻,但杨春林还是很高兴,不一会就跑去和小伙伴们分享了。
县衙内,杨天佑有些不安地先陈公伯提出这件事情。
“先生?”
“恩。”
陈公伯眼里带着笑意,点头,“你去吧,这事我放在心上,最迟半个月,会有先生到你们村子的。”
“多谢大人。”杨天佑笑着感谢,然后脚步轻快地离开。
屋内沉默了好一会,陈公伯才对师爷说道:“你说,我这段日子是不是鸿运当头?”
“主子,你的运气一向都是不错的。”老师爷笑眯眯地点头,他们这才在想,怎么完成家主的吩咐,更大程度地接近杨家。
先不说那奇思妙想的脑袋,就从他们逃离江陵的胆量和头脑,就不是一般大人能比得上的,说来也巧,他们出了苏良昀的家,躲进去的地方,就是他们陈家的另一个分支。
苏良昀能想到赵正德家,那一下午满城地寻找,哪里能想到,那两个孩子竟然会躲在他家隔壁,虽然亲眼看见苏良昀知道事情后的表情,不过,他可以想象。
“我这就个家主去信。”陈公伯脸上的愉悦也很是明显。
第二天,老师爷亲自去给杨春花换药,三两句话就把杨家的大人支开,然后提起先生的事情,两个小孩都是一脸的高兴。
“最近我听说一件趣事。”
老师爷开口。
杨春树竖起耳朵,杨春花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脸的好奇。
“在江陵城,发生了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道路上突然就出现一个硕大的坑,这还不止,那城门在轰的一声后,被炸毁。”
老师爷慢悠悠地讲着。
“呵呵,好神奇啊!”杨春花很给面子地说道,不过,脸上“你有什么企图”的防备表情很是明显。
不是她不想撇清这件事情,而是他家哥哥,瞪大眼睛,努力做主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的样子,她再怎么掩饰也没用。
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虽然明摆着这件事情就跟他们有关系,但我们死也不会说的模样,聪明的人自然不会再接着问。
“还有更神奇的。”
老师爷接着把那蚂蚁爬出的六个字说了一遍,“这事是你们做的吧?你们问那小厮要了一坛子蜂蜜,就是为了吸引蚂蚁吧。”
“你怎么知道!”杨春树脱口而出。
“哥哥,他家老爷姓陈,跟我们躲进去的那家一个姓,肯定是亲戚呗,”杨春花笑着说完,“大夫,你们跟苏家有仇吧?”
“怎么说?”老师爷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