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瞳抱着小七往书房奔去,小七哭个不停,她只能先点了他的睡穴。经过草丛时,忽然冒出了三五只狐狸,冷不妨被咬了一口。就在这时,蝴蝶带着暗卫从她身后包抄而出,她无暇与他们交手,施起全力奔向书房。入了秘室后,她强撑起力气破坏掉柜壁的开关,却再也坚持不住,怀抱着昏睡的小七晕了过去。
长欢殿外。
“王爷!”歧路来势汹汹,“您这是在做什么!”
南宫辞看向他,轻声道:“我决定,还天下一个太平。”
“妇人之仁!”向来冷静的歧路第一次气得胸口直喘气,“我们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为了什么!如今触手可及,你却要放弃?就为了一个女人!”
“沫沫说得对,我不能置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王爷!”歧路一掀长袍猛然跪下。
南宫辞上前俯下身子搀扶他,可他却是执意不起,南宫辞不再纠结,“我不会这么做的。对不起,让您失望了。”他直起身子,“歧路,我知你一直喜欢我母亲,想要为我母亲报仇。”
歧路身子一震,忍不住微微垂下了头。
南宫辞释然一笑,“你知母亲性子,她温柔善良,定不会想我这么做。”
南宫辞走后,歧路突然仰天大笑,却是笑出了眼泪。
“王爷!”莫忘南冒了出来,“她回府后吐了很多血,洛遥思让请即墨难医治。”
南宫辞抿唇,“那酒我已让亡羊换过,服后会吐血身亡,不过只是假死三个时辰。”那酒原本是他要服下的,可以借机除了楼兰小公主和王后,陶织沫一来,把他们全盘计划都破坏掉了,歧路为此都气炸了,他幽幽一叹,“她可是气我,恨我?”
莫忘南松了一口气,那酒既是亡羊换的那便没有问题了,他如实答道:“神智似是有些不清。”
南宫辞皱眉,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这是她亲手绣给他的,上面绣了二人的名字,虽然绣工有些蹩脚,他却很是珍爱。他将帕子交到莫忘南手中,“你回去,务必帮我好生安抚她。”可是一想到莫忘南木讷寡言的性格,想也说不出什么好话,顿了顿,摸摸鼻子道,“就说,我爱她,让她等我回来。”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为情。
“属下遵命。”
“等等,”南宫辞有些不放心,唤住他,“等一下散席后我让即墨难去看她,你记得看紧他,把完脉就让他走。”
莫忘南应下,闪身离开。
莫忘南回到潇潇院,暮雨已经将陶织沫安放到床上了,可她仍是神智不清,喃喃自话。他倾耳一听,说的都是幼时和南宫辞的事,顿时觉得心中一酸。
他立在床边,未来得及开口,突然感觉到一阵急促而强烈的杀气,即刻横出长剑挡住来人,二人倾刻间便过了数十招。
“亡羊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暮雨连忙护在在陶织沫床前。
“杀无赦!”亡羊冷道。
暮雨震颤,这怎么可能!
“你确定?”莫忘南一声冷笑。
亡羊声音不冷不热,“奉命行事。”
陶织沫突然惨笑出声,却是笑得比哭还难听,她拉着暮雨的衣摆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放过我……我今日……今日在堂上让他颜面扫地,他定是饶不得我了。”
“亡羊!”莫忘南喝道,“你自己可相信?”
亡羊沉默了片刻,“相信。”
“你若是相信,我能在你手中救下她?”
亡羊不语,而后转身离开。刚刚主人与圣上、太上皇在御书房内商谈,歧路大人忽然唤他,匆忙而坚决地下了这个必杀令,他也有些怀疑,可是他身为死士,不得不从。
莫忘南立在床前,俯下身子,正欲开口,陶织沫先拉住了他的袖子,她的瞳孔都有些涣散了,她柔声唤道:“阿辞……”
莫忘南犹豫了片刻,落坐在床边。
“阿辞,你抱抱我……”陶织沫想起身,可全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只看到他漠然的面容,“阿辞,你抱抱我……”她低声哀求,他的面容越来越模糊,周围像是瞬然间暗了下去,就像是屋内的烛火被人逐盏吹灭了。
莫忘南俯下身子,轻声在她耳旁道:“王爷说,他爱你,让你等他回来。”
陶织沫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耳旁隆隆作响,她唇张了几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紧紧抓着他袖子的手,突然松开了,直直垂了下去,可是一双红肿泪盈的眼睛还是睁着的,直直瞪着前方。
莫忘南一怔,见她的瞳孔彻底放大了,呼吸也停滞了,眼角滑下一滴苍白的眼泪。
莫忘南心中没来由地一疼,伸出手拂过她的眼,顺势抹去了她的泪,可是手拂过后,她的眼睛仍是睁着的。他心一疼,终于俯下身子,以南宫辞的声音道了一句:“沫沫,我爱你。”
她的眼睛终于缓缓合上。
“织沫!”门口忽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 杀手要开始狠虐男主了,来来来,win拿好小皮鞭,手铐、蜡烛应有尽有……还有还有、大家别抢啊……
☆、第143章 ,
御书房中。
太上皇,皇上,南宫辞,三人陷入了一片沉默。
南宫辞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牙璋,递到皇上手中。
皇上讶异地看着他。
“沫沫说,我这样做是不对的,我准备听她的。”南宫辞淡然一笑。
皇上低垂下头,哀凄道:“是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姑姑和姑父。”
南宫辞会这样做,就证明他已经放弃逼宫了。他手上的一对牙璋,可以召唤左军,可是左军与他们的兵力相对,定是你死我活。另一对可以召唤右军的牙璋,却是给了他一半,等于二人都用不了,互相制宜。
见南宫辞转身离开,皇上唤住了他,“小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