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质疑他的话是否玩笑,不需要,只一个眼神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声音。
惹怒了龙璟别说人彘,就是千刀万剐,都不稀奇。
婢女将林妙香扶起,她捂着胸口,压下胸间的血气翻涌,绝望的望着龙璟的背影,“为什么?她有哪里比我好!”
关于这一点,林妙香死也想不通。如果不把这个问题弄懂,她死也不甘心。
龙璟脚步停住,转身却不是看着林妙香的,而是龙震天,“之前我就说过,接手王位,你便不能再干涉我的事,你失言了,今日的事,如果再发生,休怪我手下不留情,要了他们的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说完,他才将多余的目光,扫向林妙香,“本王做事,不需要向你解释,不过既然你们都很好奇,本王也可以告诉你,在本王眼里,你丑如无盐女,让本王看了就恶心,这样的说法你还满意吗?”
不得不说,龙璟打击人很有一套。
瞧瞧林妙香惨白的小脸,双眼空洞无神,僵硬的坐在那,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小姐,小姐!”小如抱着林妙香,哭的眼睛都红了。
沈月萝耸了耸肩,看来不需要她出手了,虽然是龙璟,但她也感觉到了痛快,这样也就够了,她还省了口舌呢!
孙芸也刚刚从外面回来,正迎上要离开的龙璟跟沈月萝,看着气氛不对,她立刻知道出了问题,“这是怎么了?月萝,你们要去哪?”
“芸儿!”龙震天紧张的不行,出口唤她。
沈月萝将手从龙璟的手中扯出,走过去抱着孙芸,“母亲,此处不留人,看见了吗?他们才是一家人,咱三个都是外人,既然如此咱也别死赖着了,您去我的小院里住吧,虽然小了点,简陋了点,但总好过遭人白眼,而且啊……”
她悄悄附在孙芸耳边,将香水的事跟她说了。
孙芸原本心情,糟糕的要命,可是听她这么一说,眼睛唰一下亮了,“还有这样的好东西,要是真弄出来,肯定能赚大钱,咱们现在就走,我得看着冬梅,让她尽快弄出来才行,哦,对了,御兰院里的葡萄酒也快酿好了,不能便宜他们!”
龙璟瞥了眼那边石化的四人,冷声道:“没有本王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御兰院,擅入者,格杀勿论!”
临走时,孙芸还是看了一眼龙震天,对他的失望没法再补救了。
特别是这几日他亲娘回来,孙芸受够了他的无奈讨好。一边跟她道歉,一边又替史老太君说话,整日将孝顺一词挂在嘴边。
不管谁对谁错,都一个劲的让她忍下,让她别惹老太君生气。
可那老太婆的脾气,岂是忍了让了,就能罢休的?
对于这样的龙震天,孙芸能不失望吗?
眼见孙芸要走,龙震天急了,迈步就要追上去。
史老太君飞快的伸手拽住他,“追她干什么,哪有这样为人妻的,连离家出走这等事都干的出来,你又不是非她不可,子珍也是你的妻,以前不是,以后就是了!”
她的意思是要将林子珍扶正了,大丈夫何患无妻。
相比孙芸的暴躁脾气,她更中意林子珍这样的媳妇。
就像她看中脾气温和的林妙香,而不喜欢性子固执,嘴巴又厉害的沈月萝一样。
龙震天真急了,一把甩开老太君的手,“娘,好好的日子不过,你非得弄的鸡飞狗跳吗?龙璟要跟沈月萝成亲,那是他们的事,你非得插一脚,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干什么,我跟孙芸,几十年的夫妻了,听听您刚才说的是什么话!”
龙震天对自己的亲娘,真的是又爱又恨。
自己的亲娘,当然要爱了。可是对于史老太君的为人处事,顽固偏执,他也恨的要命。
也许龙震天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顽固偏执,何尝不是遗传了自己的亲娘。
“你……你……你这个不孝子,连亲娘都敢骂了,不孝啊……”
老人家一声长啸,眼珠子一翻,人也跟着往后倒。
龙震天想要追出去的脚步,最终也只能硬生生的收回来,跑回去,又是扶,又是叫郎中。
林子珍看了眼空荡荡的王府大门,心里那个得意劲,不甭提了。
终有一日,她也能将孙芸母子撵走。天地可鉴,她等这一日等了有多久。
总算老天开眼,没让她等到白头。
小春,秋香,冬梅三人,追着龙璟他们。
福伯也追出来,老人家年纪大了,跑几步便直喘气,“王爷,王爷,您等等老奴!”
龙璟将沈月萝跟孙芸送上马车,回身道:“你不用跟来了,以后就留在老宅,这里需要你,本王身边不缺人。”
福伯一脸苦色,“王爷,老奴说句心里话,今儿这事不怪沈姑娘,老太君对沈姑娘有偏见,老奴相信日久见人心,老王爷夹在中间,也是难为他了,您总归是龙家长子,老太君会明白的。”
龙璟看向府门,“明白与否,全在于他自己,僵持了这么多年,总归是要爆发的,你好生看管府里的一切,账房的钥匙,不管林子珍如何说,都不要给她,龙昊也是,他心胸狭窄,也记恨
窄,也记恨我很多年了,我这一走,他肯定要惦记着掏空王府的家底。”
福伯叹气,“幸好您早有远见,这王府里留的东西不多,否则老奴真不敢担此重任。”福伯也怕林子珍来硬的。
“无防,我会派人暗中守着,有事情你让人通知我,就这样吧,”龙璟转身也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是龙璟的坐驾,秋香跟冬梅,以及小春,一并上了根生赶的马车。
随身用的东西,不必非得从王府里带出来。
福伯目送着两辆马车走远,眼睛渐渐浑浊。
当年林子珍以卑劣的手段,嫁进王府的时候,他也猜着会不会有这一天,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世子没出来之前,王妃表面看着没事,其实心里一直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