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映生料到她会这么做:“你这一出,地府那管事的记上了。”
“师傅抓它们,也被记上了,不过跟你不同,你是善,师傅是恶。”
三叶急道:“那,那怎么,怎么办?”
孟映生一脸怅然,煞有其事的说:“地狱一共十八层,人死后,阎王爷会根据对方生前行的恶来判断进哪一层,师傅恐怕要往十层以上走了哦。”
三叶不上当:“骗,我的。”
师傅是个好人。
孟映生的脸一抽,他有点新奇的多看了女孩两眼,机灵了,没之前好骗了,在他面前也敢动小心思了,起初是不敢的。
外头的虫鸣声此起彼伏,闹腾个没完,它们才不管会不会把别人从梦里吵醒。
三叶睡不着,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她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种下了一棵躁||动的种子,无声无息的发了芽开了花,就快要结果子了,堵得慌。
屋里没有空调,床头放着一把椅子,上面搁着台电风扇,呼呼的吹着,二档位置,风不算小,就是没什么凉意。
三叶这么一折腾,贴着凉席的后背湿||乎||乎||一片,她用手一抹,全是汗。
实在是受不了了,三叶跳下床够到凉拖趿拉着去了浴室。
冲个澡回到床上,三叶平静了很多,她盘着腿坐在床头,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明亮月光拿出手机上网,不搜别的,就搜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会有哪些表现。
搜的东西越多,三叶就越慌,心里咚咚咚的,跟打鼓似的。
预感似乎被证实,三叶口||干||舌||燥,她倾斜着上半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结果因为手抖,碰倒了杯子,凉开水洒了一地。
明明房里就自己一个人,三叶依然有种难言的|羞||耻|感,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不但|羞||耻|,还惊慌无助,她没有去收拾地上的水迹,而是拉起薄被把自己完全盖住,整个人缩在了里面。
不能让师傅知道,不然师傅肯定会让她走。
三叶哆哆嗦嗦的用牙|咬||住|食指关节,她不想离开师傅,不想再变成一个人。
接下来一连几天,三叶都魂不守舍,直到第四天,她才恢复如常。
就如同被大石头砸过的湖面,随着时间的推移,溅起的巨大水浪一点点消失,最终回到波澜不起的状态。
孟映生却变得不正常起来了,时不时有意无意的看一眼他徒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偶尔皱眉,偶尔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楼里的气氛有些微妙,方小如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她穿的还是一身连衣裙,裁剪的很合身,款式面料都很高档,不过裙子的长度比上次要短,领口比上次开的要大,整个人如同刚盛开的牡丹,清丽高雅无比。
她给三叶买了东西,是件裙子。
“我的衣服都是定做的,那老师傅早就不接单了,给我定做也是因为我奶奶的关系,一般人无论出多少钱,他都不会接。”
方小如说着就将裙子从袋子里拿出来,一手拎一边,搁在三叶面前比划:“我看你应该是穿最小码的,果然合适。”
“孟大哥,你看怎么样?”
孟映生不太懂女人眼里的时尚,他敷衍的扫了眼,方小如手里那裙子颜色艳丽,v领,收腰,看长度还挺短,款式比较成熟,适合她,不适合三叶。
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方小如娇笑:“是吗?我看着三叶穿应该也还不错的。”
“有时候看是看不出来的,要穿了才知道合不合适。”她笑着把裙子递给三叶,“去试试。”
三叶到这会儿还蒙着,她跟方小如关系很一般,怎么给她买东西了呢?
拿人手短,她不想要,但又怕师傅夹在中间难做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就那么杵在原地。
最后三叶还是硬着头皮去试了,结果一穿,小了。
三叶松口气,小了就好,有借口推掉了。
方小如笑的怪不自然的,她以为三叶就是个飞机场,平的,没想到人只是衣服穿的宽松看不出来,衣服底下还是有料的。
本来算的是等三叶穿上,方小如趁机说还是个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以后会|发||育|起来的。
那话自然是说给孟映生听的,暗示他小孩子能有什么看头。
现在倒好,没法说了。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停留多长时间,方小如好像是来找孟映生问事情的。
孟映生问是什么事。
方小如说她接了个单子,遇到了困难:“孟大哥,你懂的比我多,我想你帮我出出主意。”
孟映生没立刻说可以:“你家里人呢?”
方小如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手碰了碰精致的珍珠耳坠,轻笑着说:“我自己开的事务所,不方便让家里知道。”
话落,她的言语跟目光里都透着几分请求:“孟大哥,这事我只能找你了。”
这么个标致的大美女求人办事,一般人还真没办法拒绝,看两眼骨头都酥了。
孟映生答应了,但他倒不是冲的方小如的这副|皮||囊|,是冲的她背后的方家。
南楚北方,这两家在道界的地位差不多,还是那句话,多个朋友多条路,除非踩到了底线,不然还是和和气气的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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