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有些不妥啊,姑娘。昨日妖星现世你也是看见了,今日必然有妖魔出现,官府又会抓些年轻姑娘了,你这……”
建刚撇撇嘴:“老子怕他?老子程建刚这辈子除了那个王八蛋之外还真没怕过谁。”
“程剑兰……好美的名字。”
“是建刚。”
“是啊,剑兰。”
“操……”建刚骂了一声,口音导致误差,不过误差就误差吧,懒得纠正了,跟这么一个二愣子较真挺没劲的。
虽然许三儿最后还是带着建刚出街了,但他仍然很是不放心,在他的唠叨攻势下,建刚只好换上了一套男装。这套男装还是许三儿媳妇给人做针线活时,一个公子哥的衣裳,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那公子哥再也没来取,所以这套好衣裳自然也就便宜了建刚。
不过这事吧,细思极恐啊……建刚一米五是众所周知的,她穿这套衣服刚刚好合适,也就是说这衣服的原主人也就是这个体格?
“这怕是小明也穿越了吧?”
建刚穿上一身白衣,腰上挂上红绸穗子,看上去倒也是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小哥,连许三儿的媳妇都赞不绝口,觉得要是再高大威猛一点,那一定会成为这长安城里最俊俏的郎君。
“老子就是矮!怎么了?”
建刚不以为意,撇撇嘴就走了出去,而许三儿跟在后头就跟建刚的笑跟班似的,总之完全不如建刚有气场就对了。
走上街,这里的景象跟想象中的繁华国度相去甚远,路上有些破烂,而且行人大多行色匆匆,还有一点就是根本见不着有年轻的姑娘,连雌性都少,大多还是一些四五十岁的老妪。
啊,说到这个,这是建刚最不满意的一点,她今年二十七了。昨天在跟许三两口子聊天的时候才知道,这二十七岁在这里都快是奶奶辈的了,十二三成亲、十四五当娘是这个时代的常态,而建刚二十七还没尝过肉味的雏儿,一般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而且因为人均寿命短的一逼,所以四五十岁已经算是大娘级的存在了,要放到那边来说,四五十岁有些明星还在跟少女们争夺一席之地呢。
至于集市上嘛,倒是还有几分热闹,都是些卖杂碎东西的小贩,什么布鞋草鞋、胭脂水粉之类的,对建刚来说还挺新鲜,但对许三来说却已经是习以为常。
随便找了个空地,许三在地上铺一张布,把包里的草鞋布鞋和他老婆做的枕头、被套之类的东西往上一摆,这生意就算是做起来了,虽然一天赚不了几个钱,但保着一家老小的吃喝还是勉强能够的。
但建刚就不一样了,他认为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法活人好么,一天摆摊换上几碗饭,这追求也太低了点啊,这特么不是隋唐盛世么?不是应该人人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么?这连饭都吃不饱是几个意思?
这也亏了是建刚没文化,其实要换个人来这就能知道了,甭管什么两晋隋唐,就算一直到民国时期,吃饭都是中国人顶天的大事情,碰上好年景还行,要碰个灾年什么的,饿死人那是家常便饭,现代人不可想象的事情在旧社会不要太普遍。而且就算到民国,电视上展现出来的都是些什么少爷小姐的小资生活,穿着好看的民国衣裳在风景明媚的湖边谈个恋爱或者高举革命旗帜闹个事变,可实际上底层老百姓根本就不吃那一套,特么的饭都吃不饱好么,那些民国吹根本就是一群不学无术一辈子除了看电视就剩下吹牛逼的废物了。就民生而言,抛开国际生产力总体提升不说,1975年之后大概是中国有史以来民生最安稳的一段日子了。
在街上逛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因为胸太平了,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女扮男装,这自己那一头柔美的秀发他们居然视而不见?还有穿上男装稍微画了点淡妆之后的盛世美颜他们居然也看不出来?卧槽,这简直不能忍!
建刚走在路上恨不得见人就晃着他脑袋问“你能不能看出来我是女的”,但每次想干这种事的时候,看到那些人灰头土脸的样子也就虽然无味了。
突然,她听到远处有人在哭,哭的还挺凄凉的。卧了个槽了,在那一刻建刚简直就是猴爷附体了,原本只想找点吃的的欲望瞬间被满腔的八卦热情给淹没了。二话不说,她立刻顺着这哭声窜了过去,热情高涨。
大概走了有个两分钟吧,转过弯就看到一个女人跪坐在地上嚎哭,身上脏兮兮的,脸上也到处是淤青,看着像被人打了一顿扔在街上似的。
建刚一看,这哪行啊!作为一个女权主义者,她怎么着都不见一个姑娘被人欺负啊,特别是这姑娘一看就是属于底层劳苦大众的长相。
“嘿,姐姐。你哭啥。”
别人都不愿意接近这女的,唯独建刚蹲在了她面前,虽然穿着男装,但一开口那女人调就把她身份暴露了,这一下这三十来岁的婶子可就来劲了,一把抱住建刚的腿开始嚎哭起来:“姑娘救救我家女儿吧……求求你了。”
“哟?啥事?”
“她被官府的人拉去给妖怪当祭品了……”
“啥?你说啥?”
建刚的火气顿时上来了:“你闺女多大?”
“十四了。”
“啥?你多大?”
那妇人愕然一阵,但还是如实的回答道:“二十有六。”
“妈的……比我还小一岁,女儿十四。”建刚捏着太阳穴:“头疼……那妹子,你女儿被抓哪去了?”
这感觉好怪,建刚的心在滴血,她已经感觉自己在急速的干瘪了……二十七了,到古代简直就是折磨啊啊啊啊啊。
“被抓去了国师堂。”
“国师堂?”建刚眉头一皱:“走,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