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机,仔细看了好一会儿,面露思索。
陶枕月好奇地凑了过来,发现这条短信密密麻麻的都是文字,下意识地就念了出来:
【蒋画画小姐您好,我是海城蓝色传媒有限公司的招聘负责人,在大学城官方微博上看到了您的照片。我公司正在招聘平面模特,您的气质和外貌十分符合我们公司的要求,如果您对这个职位感兴趣,欢迎您于五天后来我司应聘,地址:南山路589号,可事先电话咨询:1520xxxxxxx。】
“哇,画画,你这是被星探发现了么?”陶枕月语气激动。
蒋画画倒没多大触动,“应该是诈骗信息吧。”
陶枕月却已经掏出了手机,搜索了一下这家公司的信息,“画儿,我看了一下,这公司还不错诶,做直播广告平面拍摄的,就相当于经纪公司的那种,挺靠谱的样子,你可以去试一试啊。”
蒋画画就着她的手机,浏览了一下公司简介,好像还真是家正常的公司。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我不会去的。”
陶枕月觉得可惜,“为什么?”
蒋画画撇了撇嘴,“我妈妈肯定不会答应的。”
陶枕月听她提到了蒋璧心,瞬间没有什么话说了,记忆里蒋璧心就是位严苛少言的母亲,一板一眼极为讲究,还记得大学伊始,蒋璧心送画画到寝室报到,别的母亲都是买一大堆生活用品,生怕自己的孩子过得缺斤少两。
可是蒋璧心手提的却是一沓厚厚的英语习题,嘱咐着蒋画画不能因为上了大学没人约束了就懈怠学业,最后留下了一笔钱,然后急匆匆地工作去了。
且不说母亲对蒋画画的期望是怎么样的,就说蒋画画自己,一直以来学习的方向,和奋斗的目标,都和传媒没多大的关系,这样的机会就算错过了,也并不令她觉得遗憾。
蒋画画顺手把这条短信删除了,同时还摸了摸肚子,早晨喝了一大杯豆浆,现在有些内急,趁老师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溜出了教室。
陶枕月的眼皮又开始打架,老师的粉笔在黑板上顿挫的声音就像安眠曲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催她入睡。
迷蒙间,身边有个人坐了下来。
陶枕月眼睛也懒得睁,咕噜了一句:“画儿你回来了啊。”
身边那人回答了没有,她也记不得了,好像没说话?又好像回答了吧。
老师忽然猛地捶了捶黑板,“同学们,看大家听课的兴致都不太高的样子,还是点个名来助助兴吧。”
陶枕月朦胧间低骂了一句,“太过分了,总是这样时不时地来个二签。”但她并不急着爬起来,因为她的名字比较靠后,这名字一个个地念下来,她还可以多睡几分钟呢。
直到老师喊到:“蒋画画。”
陶枕月才悠悠起身,做好下一个是她名字的准备,却没料到身边传来一道低磁的声音:“到。”
吓得她立马瞌睡全无,揉了揉眼睛看向身边的“蒋画画”,随即惊得嘴巴微张,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从蒋画画变成了梁煦?
老师点名的动作也是一顿,整个教室都为之一静。
梁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老师的眉头深蹙,一堂课有一百多个学生,他做不到每个同学都记得,但这蒋画画同学她有点印象,乖巧又文静,是现在鲜少还会上课用纸笔做笔记的同学。
就算年级上来了,记忆力再差,也记得这个蒋画画是个女生,怎么也不会是这嗓门粗矿的男同学吧。
他问梁煦:“你是谁?”
全场一阵唏嘘,这是被当场捉到代签啊,可比直接逃课还要严重。
却没想到梁煦说了句让老师差点没站稳的话,“报告老师,我是蒋画画同学的家属。”
正在从后门溜进来的蒋画画,恰好听到了这句话,瞬时整个人从头发烫到了脚尖,连忙举起右手,大喊道:
“老师我我我刚才去洗手间了。”
老师在前半堂课的时候,确实看到了蒋画画的身影,是以对她的话也没有怀疑,点了点头,让蒋画画回了座位。
摇了摇首,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啊。”
只是她的位置被梁煦坐了,梁煦很狗腿地站了起来让位,还对旁边的男同学道:
“哥们,可以让个地儿吗?”
恰好男同学的左边还有个空位,磨磨蹭蹭地坐了过去。
梁煦大大咧咧地坐下,同时还像变戏法似的,从荷包里掏出了好多阿尔卑斯糖,送给身边的同学,“以喜糖代酒,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陶枕月抽了抽嘴角,一个大男人,从哪里变来的阿尔卑斯,这么娘炮。
梁煦知道她心中所想,扬了扬唇,“从唐潜礼抽屉拿的,他爱吃甜食。”
陶枕月“哦”了一声,心想吃阿尔卑斯的男人,真他妈的有味道啊。
梁煦牵起了蒋画画的手,对身边的男同学摇了摇:“这是我媳妇儿。”
男同学们内心:我们知道了,我们不想知道……
蒋画画暗地里掐了一下梁煦的腰,低声道:“你干什么嘛。“
梁煦还委屈起来了,“不来我还不知道,你看看你方圆七个桌子,全都是男同学。”
她回身看了一下,自己倒没注意这些,不过还真是。
她忧心忡忡,“我也没想到自己这么抢手。”
他顿觉好笑,捏了捏她的脸蛋,“说你胖还喘起来了是不是?”
她认真地思考起来,“那要怎么办呢,要不我们买个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昭告天下是有主的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