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一怔,叹了口气:“我却是忘记了。”
“没事没事,郡主吉人天相,就是说了这个字也没啥。”清月弯了弯腰:“郡主与二公子天作之合,定然能白头到老不相分离。”
“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芳华笑了笑:“快去给我拿些东西来吃,饿了。”
“是。”清月答应一声,举步朝门外走去,刚刚打开门,就见一群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啊呀呀,郡主,二公子就来了。”
听说褚昭钺过来了,芳华有些害羞,赶紧将红盖头抓了起来盖到了头上,一双手放在膝盖上边,坐得端端正正,今日是她大婚之日,总归要做出一副淑女样子来,莫要让人说三道四,能少些闲言碎语自然是好的。
低头坐在那里,一颗心砰砰的跳了个不停,听着那脚步声渐渐的接近,芳华只觉自己的脸孔越来越烫,大约已经红得跟盖头的颜色一样了罢?
“请新郎掀盖头。”
喜娘的声音刚刚落音,一块红色盖头便飘飘的落到了地上,露出了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孔。
“明淑郡主真是美貌啊!”惊叹声啧啧响起,众人的目光朝褚昭钺望了过去,各种羡慕嫉妒恨。
“娘子。”褚昭钺朝芳华行了一礼:“多谢娘子肯嫁我。”
站在一侧的喜娘眨了眨眼,这是什么套路?她们还没见过这中间安插这样一个环节的哪,难道接下来不是夫妻两人坐到床头,唱了赞词喝了合卺酒,各自剪下一绺头发结在一处放入香囊,最后喜娘赞了床以后众人退散?
“二公子……”一个喜娘动了动嘴巴,还没来得及说话,这边褚昭钺已经表态:“多谢各位来参加我的婚宴,夜深人静,各位请回罢。”
跟着褚昭钺来闹洞房的一群人也懵了,夜深人静?不过才是酉时,月亮才爬到树梢上头呢,到处都是一片闹腾的声音,静在哪里?
两个喜娘相互看了一眼,看来这位新郎官是饿得狠了,想快些将人赶走了好行那人间乐事哪。两人慌忙站到床前,将那赞词二合一的念了一遍,捧了合卺酒过来让两人喝了,这边清月清宁已经拿了金子镶边的小剪刀咔嚓一声剪了两绺头发下来,编在一处装在香囊里,串了一根红线,给每人挂了一个在脖子上,这所有的程序就算完结了,那闹洞房的一环,很自然就被省略。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从来没见过这般快就完了的闹洞房,还没等他们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褚昭钺已经站起身来,客客气气的将他们半赶半送的推了出去:“多谢各位赏脸,等小儿汤饼会的时候再请各位赏光来喝酒。”
咦,难怪是新娘子已经有了身孕,当然不合适打扰别人休息了,可是,慢着,慢着,难道他们就有孩子了么!褚二公子五月就回了玉泉关,要揣上小包子必须得四月就播了种,到现在也该四个多月了,众人出门之前,不忘回头看看新娘子……好像小腹很平坦啊!
“阿钺!”
等着褚昭钺将新房的门关上,芳华便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你说汤饼会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褚昭钺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来:“我是想说,今晚别打扰我们,等着我们努力将宝宝给造出来了,到时候请他们来喝酒,没有错哇!”
芳华一只手伸了出去,揪住他的耳朵:“真的只是这个意思?”
“是是是,天地良心,我绝对没别的意思!”褚昭钺举起一只手来:“要不要我发誓?”
“不要,你发的誓我不想听,被狗吃了一样,我都不记得了。”芳华将手放了下来,瞥了褚昭钺一眼:“哼,你就管着你吃饱喝足,就不管我了?”
“娘子,哪里敢不管你?”褚昭钺伸手在怀里摸啊摸的,摸出了个油纸包来:“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了?这东西烫得我胸口都红了哪,你一点都不心疼我,还揪我耳朵!”
褚昭钺表演得十分到位,一只手摸着胸,一只手将油纸包送到芳华面前,两条眉毛耷拉着好像受尽委屈,那声调把握得恰到好处,简直是血泪控诉。
芳华听着说胸口烫得发红,有些紧张,将褚昭钺手中那个油纸包接过来放到桌子上,此时已经顾不上吃饭,她一双手扒开了褚昭钺的衣领,声音急促:“快,来给我瞧瞧,要不要搽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