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柜子,他拿出平时自己换洗用的另一套被罩,递给初依。
又转身拿了一个枕头给初依。
初依抱着那蓝色的,男士的枕头,想推辞,又觉得太不识好歹,道了谢,就抱着下楼了。
铺上床单被罩,她拿了东西去洗手间洗脸,这地方,男女的厕所是分开的,但洗脸的地方两个洗手盆,带两米的水台,两边共用。
这样公司没有任何员工的情况下,她一个在这里洗脸的感觉非常自得。
她洗了脸,又想起来,昨天就没有回家,脚可是两天没洗了。
她想了想,弯腰在洗手台下面看了看,看到有打扫卫生用的消毒液,她露出笑,走过去关上门,然后自己把洗手台洗了洗,放上水,脱了鞋,坐上洗手台,准备在洗手的池子里洗洗脚。
这台子不高不低,坐着正好,
她脱了袜子,闻了闻,略微放心,如果今天不洗,明天再悟一天,那可要不好了。脚埋在热水里,简直舒服的无法形容。
她浑身激动,拧着劲,昨晚上吹风一夜,她这么好的身体也要扛不住了,得用热水驱驱寒。
又想,乔宴一定也在洗澡,他都感冒了。
“咔嚓——”忽然一声,初依睁开眼,表情惊悚,不敢动!
“咔嚓——”又一声,随即她觉身子一沉,踢里哐啷就下坠,惊天动地一阵响,水一股脑从洗手台里倾了出来,洗脚水兜头兜脸冲到她脸上,她坐在地上,浑身摔的好像分筋错骨。
而那可怜的洗手台,倒塌了!
初依浑身滴着洗脚水,无法相信发生了什么,那洗手台,原来不是大理石的,是装饰的很像大理石的木头贴皮。
楼梯上已经响起脚步声。
初依绝望地坐着,不是她不想起来,而是这种情况,她觉得站起来,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何况她腿麻了。
“怎么了?”门被推开,乔宴穿着浴袍站在门口,头发梢和领子的位置,还带白色的泡沫。
他看着坐在地上的初依,还有被毁的洗手台。她光光的脚丫子在地上,旁边的球鞋和袜子都泡在水里。
而她一身都是水。
乔宴一秒想明白关键,他问,“摔到你了吗?”
初依惨不忍睹地摇头。
乔宴立刻露出释然的表情,很风趣地说,“你是一坐上去就塌了,还是洗完才塌的?身上的,是洗脚水还是洗脸水?”
初依这次真的只能破罐子破摔,她一边艰难地移动,一边说,“洗脚水,笑吧,笑吧,我知道没素质,本来我想着用完了再消毒一次,没想到要给公司换新的。”
乔宴连忙过来拉她,靠近闻了闻,笑说,“真的是洗脚水?”
初依推他,被乔宴反手又抓住,“别动。”他看她身后,“摔疼没有,有没有摔到尾椎骨?”
“没!”初依被扶着往外走,白运动衣后面站沾着木头茬子。
乔宴说,“我上面的浴室先让给你。”
这下不洗不行了,初依不能一身带着洗脚水等风干。她被乔宴扶着上楼,一边说,“明天周总来了,一定很崩溃。这笔也得记公司账上了,你找人来修吧。”
乔宴想到周策明天的表情,不想笑都不行,却说,“你没摔到就行,那些都是小事。在周策心里,你还是重要过一个洗手台的。”
初依想到,其实更重要的问题,是别的员工也会笑,她说,“说真的,本来从我男朋友的事情之后,我特别没有安全感,可是在公司,现在我是欠债的,反而不怕失业,不怕闯祸,这事情真奇怪。”她推开乔宴的房门,最后说,“所以这件事你别告诉别人,不然我不给你们好好干活。”
乔宴笑着把她送到了浴室,然后站在门口问,“那你这一身,洗完后准备穿什么?”
初依问,“有洗衣机吗?”
“有,带烘干的。”乔宴说,“我问的是你晚上,穿什么?”
唯一的浴袍在他身上。
初依站在里面左右为难,最后说,“你的衣服,不穿的卖给我一件吧。”
乔宴:“……”
初依用生无可恋地表情合上门,苦恼地说,“你先慢慢想,我也想不通,我这样的身手,都能掉下来,实在太丢人,让我一个人静静。”
第36章 夏听音
乔宴这里,靠近厨房那侧,有个两人的小圆桌,此时初依坐着,窗开了一点,她洗了澡,透透气。穿着一身乔宴的运动衣,有点大,挽着袖子和裤腿。
乔宴把她刚刚的茶倒掉一半,加上热的,端过来给初依。
初依说:“谢谢。”抬头却视线一僵,正对上人家浴袍里的锁骨,那线条极好,一半被看到,一半延伸到浴袍里,浴袍格外干净柔软,令人错觉下面盖着的地方,性感极了。
她连忙转开目光,想到自己小时候练功,父亲让师兄下腰,各个瘦麻杆,她那时候正看“三毛流浪记”,所以在她的印象里,男人如果要说骨感,也是那样的。
乔宴把吹风机拿了过来,拆着缠在手柄上的线说,“吹头发,我先去洗澡。别一直坐在窗口吹风。”
初依点头,却觉得很热,非这样吹才痛快。
她看乔宴进去,就拿出手机,想上网查查修那种洗手台要多少钱,后来又作罢,一个费流量,二是她查的,也未必是公司要的。
她干脆不想这个,身后的洗衣机一直转,按在整体厨房的下面,她心里庆幸,明天还有衣服穿已经万幸。
浴室里传来水声,她站起来,去楼下拖地,那里都是水,不收拾也不行。
乔宴洗了澡出来,已经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