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依坐在酒吧前,正在帮晴姐抆杯子。
她是来挣佣金的,抆杯子是没有工资的。
乔宴和周策挑了离她的远的地方落座。
过了会,发现整个酒吧都客人少一半,上次他们来也是这日子。
“这是怎么了?”周策问乔宴,“周日,那天人挺多的呀?”
乔宴隔着中间的酒水架子,看到远远坐对面的初依,她木着脸,第一晚那么高兴的样子已经没了。依旧花了妆,而且比之前浓艳。
不多时,蛋泥他们也来了。
今天是周策叫的,来了后,蛋泥他们还鬼鬼祟祟的。
周策更不明白,“怎么了?”
蛋泥小声,装作无意和他们说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初依的情况,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每况日下。
“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是东西越来越卖不出去了。也没人找她买啤酒,客人也来的少了。”
蛋泥还挺想不明白,但周策瞬间已经了然:
其实一想也明白,人家男人是来这地方找乐子,谁愿意花着钱找虐呀。
来个欢乐时光,还要和人比掰手腕?
对方还是女孩。
有些被朋友撺掇,不想上还不行。
一上就死!
谁又不是有病。
“自从第一天开张之后,再后面几天,是一天比一天差劲。”蛋泥用一句话总结,“熟客都少了。”
那熟人还不绕道吗?
周策听完,想完,震惊地看着那边的初依,又看站在她对面,教她抆杯子的老板娘,想到酒吧这地方,最喜欢的就是熟客,初依这下不得了,掘了人家老板的根子。老板还敢怒不敢言,得若无其事叫她干活,还不能让她太尴尬。
他想到乔宴之前的预言,一下明白过来,感慨说,“原来,当一个人要堕落,社会都不给机会的时候,才是真的惨!”
随即趴在吧台上,闷声笑起来。
第27章 夏听音
蛋泥不知道为什么周策忽然笑起来,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走过去讨好初依去了。
等人走了。
周策立刻说,“真是没想到!原来……她已经用最短的时间,在这地方混成了惹人烦。”
周策使劲碰乔宴,笑的不行,“你……你点子多,说句话,你说她怎么办?她真是走都走不成,她要走,就变成了,连当陪酒女都失败!不走,就是每天坐冷板凳。她可……可怎么办呀?”
这话太真相,乔宴望去那边的初依,她左手拿着杯子,右手拿着白色的布,正在抆杯子外面,抆的很认真。
那老板,站在对面,一脸一言难尽。
蛋泥过去,那老板又连忙从吧台里拿出烟来,给蛋泥发了一支。
随即一圈顺过去,给另外几个九街十六巷的人发,这些人都在这里,打眼一看,就是“黑社会”来收保护费的。
那个冯哥,肩上搭着衣服,夹着烟的姿势,简直绝了。
而初依一无所知,她努力使劲地抆着杯子,旁边的泥蛋,强子左右包围着她,和她说话,她也轻言细语的和大家聊天。
一点不觉得有问题。
乔宴说,“每天被这些人围在旁边,谁还敢找她买东西。”
周策掏出烟,点了酒,笑的根本停不住,“可惜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困境。”递了支烟给乔宴。
乔宴接过他递来的烟,心想,“骑虎难下的人,谁会自己不清楚。”
周策看了一圈,最后看向吧台里的老板。
看那叫晴姐的,正在给蛋泥他们开酒。
又笑着说,“她估计都不知道,老板要快被她搞破产了。”他拿着打火机在吧台上磕了两下,伸过去给乔宴点烟,“你觉得她该怎么办?”
乔宴被点了烟,淡声说,“先看看,也许情况没那么糟。”
说完他也不觉自己奇怪,第一晚,他已经预料到这结局。可等大家都看初依笑话的时候,他又有点希望她生意兴隆。
点了烟,他又隔着酒柜看过去,初依还坐在那里,抆杯子。
神态安静。
很陌生。
客人渐渐来的多了。
可是也没人再找她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