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初依说,“我就算再没心没肺,这件事也会生气呀!你一声不吭就跑了,回来和没事人一样,我不该生气吗?”

祁白用力搂紧了她,靠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当然是装着没事,那我能怎么办?我妈硬叫我去,我也不能不去。不过我把新手机都给你买好了,又给你买了一堆吃的,用的。能想到的事情,都干了,你也知道我不知道还能干什么,要不你说,我都听你的。”

初依听他这样软软的求情,口气一软,说道,“那也应该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

“我知道,我知道。”祁白搂着她,枕在她的小肩膀上,小声撒娇般的说,“可我家里也正好有点事情,那天我爷爷气的不轻。我妈也生气。我费了老大劲,才把她们哄好。不想和你提罢了。”

初依一想,也是因为她家的事情,就没有再说话,“那现在呢?”

祁白侧头朝她脸上重重亲了一下,“当然没事了。”拉着初依往外走,“走,咱们先去外头吃饭,有话慢慢说。”

他抓着初依的外套,把那带来的话梅给她塞进口袋里,“路上吃。”不容初依再说什么,拉着初依出了门,又顺手拿了新手机,“以后用新手机,新号。旧的那个太不吉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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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祁白和初依一起去医院。

不过初静不想见人,祁白也就没有进病房。

刘雅琴站在病房门口和初依说,“我昨天和你姐商量,带她去老家住一段日子。”

初依说,“那爷爷呢?”

刘雅琴说,“你爷爷不放心,早上说,最好也一起去。你姐姐情况特别不好,医生说让注意有忧郁症。”

初依想到那晚的事情,觉得换做她自己,说不定也会有忧郁症,她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人要有忧郁症了,因为有仇不能报!就忧郁的病了。——你和我姐说,我昨天已经帮她出气了,王鹏现在在医院,最少得住一个月。”

刘雅琴:“你打他了?”

初依连忙摆手说,“当然不是我打的!我答应我爷爷不亲自动手,我让别人打的!”

刘雅琴:“……”

初依说,“放心没事!这事不办不行。不过你带我姐去老家住也好,王鹏惹的那女的,过几天肯定要找事。你们都走,我留下挣钱,顺便帮我姐把婚离了!”

一句话说了三个中心思想。

刘雅琴习惯了,也就没有纠结自己女儿和身体一样活跃的逻辑,帮她整了整衣服领子,嘱咐说,“但你现在又惹个这事,我怎么能放心走?”

初依说,“怕什么?她能把我怎么样,最多找人来打我。我打听清楚了,那女的以前在批发市场批发拖鞋的,就是那种夏天的凉拖鞋,一双一块五,后来挣了钱,买了几个商铺,倒手挣了钱。你以为她开的什么公司,不过是个和王鹏差不多的公司。”

刘雅琴大感意外,“那女人的口气像家里有银行行长。”

“有银行行长也未必有钱。”初依纠正。

刘雅琴点头,“妈说错了。”又想了两三下,感慨道,“我就说,怪不得见了王鹏,跟没有见过男人一样。真正有本事的女人,也看不上王鹏。”

初依晃晃她,“妈——你又不小心把我姐装进去了。”

刘雅琴说话一直想哪儿说哪儿,一想也是,说那女的没眼光,也是说初静没眼光。就话头一转说,“你眼头活,又跑的快,师兄弟能帮忙的人也多。你在这里我倒是不担心,就是你怎么找工作?你能干什么?”

初依说,“爷爷一定要和你们去,大概想回老家去借钱吧?”

刘雅琴抬手点她的头,“懂事了,能想到这里!”

初依伸手搂上她妈妈,“最近就是没事多想了想。”她知道她不止得找工作,关键还得来钱快。虽然她家房子值六十万,可也不能把房子卖了还账,那房子是他们家几辈子传下来的。不能毁在她们这一代。

她说,“妈,我以前听人说,东西不到失去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我现在早上起来,看到咱们院子里的树,就觉得上面那些,我用刀乱砍的印子,都特别不一样。那是我的树,以前我练功的时候,还打她呢。院子要是卖了,那就成了别人的树了,也许人家还会嫌弃没用给砍了。”

刘雅琴拍着她说,“别想那个。你爸要在,也会说房子能保住就保住,保不住,只要咱们一家人没事就行。就是我不能让你爷爷一把年纪,还舔着脸去求人。”

初依说,“我知道。”她心里说,今天连对着祁白,她都说不出自己家要急用钱的事情,原来真的开口借钱的时候,这么难。

刘雅琴说,“咱家虽然认识的人多,但借钱这种事情,却是张不开口的。你爷爷一辈子被人敬重,到老,咱们不能让他犯这个难。等你姐姐稍好一点,我就回来。咱们家还有几万块钱,你找工作也不用太着急了。”

初依看妈妈很不能把一辈子的话都说了,心里难受,就说,“你就放心吧。以前是我没用心找工作,现在我都知道了。不会再和以前那样了。”

刘雅琴看着远处,在走廊上打电话的祁白,刚刚祁白说了一堆好话,到底还是孩子,也就没再说别的。当天下午,就给初静收拾了一下出院了。

祁白和初依送他们上了晚上的火车。

临上火车的时候,初静把初依叫到一边,给了她一个存折,里面是初静以前手上剩的三万多,初依一想她们去老家还得要用钱。就没要。

初静说,“我什么都不要,让他赶紧把婚离了就行。”说话的时候皱着眉,连提那个人都不想提。

初依说,“我等他好一点,就去找他签字,你放心吧。我给他说了,他以后敢见那女的,让我知道一次就打他一次。”她转了转手腕,“爷爷嫌我手重,不让我打他,我以后仔细练着劲,这次是特殊情况,我找别人去的,以后我自己打他。保证他想到那女的,腿都发软。”

初静把她的手腕压下去,摸了摸初依的头,说,“算了,这次就当解气了。我和他的房子,我也不要了,他公司外面欠的还有账,让他别牵扯我还债就行。大家以后各过各的。以后你也别再去打他了,他喜欢和谁一起,随便他。”

初依有点不敢相信初静的语气。

初静说,“姐姐不要你出事。”

初依愣愣看着她姐,她姐这是一场事,把脾气都没了。

从车站离开的时候,她闷闷不乐。

祁白说,“你不舍得你妈,她平时每年也和你爷爷回老家,你当她和往年一样,不就行了。”

初依说,“不是的。我在想我姐,你觉不觉得,她被这件事,伤的特别厉害?”

“那肯定的。”祁白说,“不过你也打过王鹏出气了。——对了,你找谁去打的他?铁蛋他们肯打王鹏?”

初依脚步一停,忽然转头问他,“对了,要是我让你去,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