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静说,“爷爷,你现在不出去,不知道外头女孩都打扮的多好看。”
初海唐靠向椅子背,闭上眼,谁也不看,慢慢地说,“做事,不能为了讨好别人。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再说。”
初依坐在小板凳上,很热情地插嘴,“爷爷,原来你对婚姻的想法这么新潮。我以为你会着急我结婚。”
“胡说,”她爷爷睁开眼,眼神精明犀利,轻蔑地用眼锋压着她,慢声说,“我意思是……他又打不过你,他要觉的过不下去了,到时候再说。”
初依:“……”
初依妈妈一想,就接口说,“你爷爷说的对,男人不能惯。反正他又打不过你!你以后管着他的钱和人就行,别的别管。”
初依连忙拦,没拦住。
就听她爷爷幽幽地说,“……怪不得我儿子去的那么早。”
刘雅琴愣了,“爸——我这是顺着你的话说的呀。”
“哼”初海唐又用眼锋压着她,说,“我能说,你能吗?”
刘雅琴感觉很冤枉,“可……可初依他爸车祸去的呀。”
初依笑的不行,初静也是。
初海唐也哼了一声,笑了,他这个儿媳妇,没什么心眼。初依最像她妈妈,都是没心眼的人。
世道如此艰难,一家人,说说笑笑,每天过的好,比什么都好。
就是……怎么一转眼,小初依也长大要结婚了……
第10章
初静端了一碗洗干净的枣子出来,
院子门响,祁白推门进来。
手里大包小包。
一看初依正在小凳子上坐着剪头发,立刻笑着说,“阿姨,你这剪头发现在专业极了。”
“那当然,剪了二十年。”刘亚琴说。
祁白把东西送到厨房,又和爷爷姐姐打了招呼,跑到初依跟前,拉了个小凳子看她。
初依笑,坐的像个木头娃娃。
“你别逗我,小心我妈剪坏了。”
“剪坏了也好看。”祁白说,“初依什么样都好看。”
说着话,却偷偷打量刘雅琴,这时候剪头发,显然是因为他刚刚给初依把头发剪坏了。
刘雅琴漫不经心地问,“周末你家都谁到?”
“我妈,我爸,我爷爷说不定也能来。”祁白说。
连老人也到,刘雅琴觉得这诚意不错,就又问,“你妈说过初依没工作的事情吗?”拨拉着初依的脑袋,“女孩家,不好好找个工作,非要干那个,不指望你发财致富,可你连自己也养活不了是怎么回事?”虽然是训斥的口气,却带着不加掩饰的疼爱。
祁白说,“我妈不在乎那个。”说完又说,“我也不在乎。”
这才见初依妈妈露出释然的表情,一拨拉初依的脑袋,“好了,洗头去。”
她自己拿着剪刀梳子洗手去了。
初依把手伸出来,对祁白竖起拇指。
而后又比一个二。
这代表,还有第二招。
果然就听她妈妈在厨房喊,“那结婚后买房,买这边还是你家那边?”
想知道还不好意思问,躲在厨房里。初依看着祁白笑,昨天就说过这个。
祁白对着那边说,“当然买这边,靠近你和爷爷。我也是这边长大的。”
“真的?”初依妈妈走出来,很高兴。
初依说,“可孩子以后上学上哪儿?一中在南边呢。”
刘雅琴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己的女儿,忽然发现,这是给她安排好的招,为了孩子,买学区房!初依没这种心眼。
她那孩子般大的思维,也还想不到这么现实的东西。
这话,显然初静也发现了。甚至,初海唐。
初静站在厨房,手里端着初依爱吃的枣子,她刚刚洗了一大碗,给初依喂了一个,想等她剪完头发再吃。但此时,她隔窗看着祁白,恨不能把这一碗枣扣他脑袋上。
初依在九街十六巷长大,周围是朋友家人,不住这里,和祁白住到南边去?放弃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家人。爷爷年纪那么大,儿子早亡,以后还不能每天见孙女?
她更生气的是,初依个傻瓜蛋,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能这样说,一定是祁白家的意思。
还没过门,就被算计了。
心里装着不高兴,大家就也都没了先前的愉快,祁白也一样,但他觉得这件事没办法协调。就简单商量了后天碰面的事情,早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