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祁白摇头,远处初依跑着出现,他平淡地收回目光,心里有些不想这些人看到初依,就不着痕迹抬了抬手,示意有事。

蛋泥却眼尖,已经瞅见初依,就站着不动说,“我师妹初依来了。”

大家出于礼貌,就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看到个姑娘正跑来,太远了,得个影。

乔宴渴的不行,想进去喝口水。他刚不知道是约的这种地方,不然宁可在小卖铺买水喝。

蛋泥却站着没动,反而感慨说,“漂亮吧……那是我们九街十六巷最漂亮的姑娘。”

另三人:“……”

真是一句话就得罪人,说得好像人家三个人没见过世面一样,一个漂亮姑娘,有什么稀罕。

乔宴秉承节省时间原则,就淡声说,“进去谈事情吧。”

他进了小餐馆,却发现环境很不理想,但刚刚一路上来,周围显然也没有更合适的选择。不过细微一想就知道,“地痞”和人打交道,都喜欢选自己熟悉的地方……为了自在。

蛋泥跟上,“坐这儿,这里。”他招呼,还是刚刚的位置。桌子已经要人收拾过了,看着像刚来。

一坐下,他却又对乔宴说,“您,有喜欢的人吧?”

乔宴看着他,都愣了。

谁会第一次见面,和人家说这个呀。

却听对面那自报家门叫danny的“地痞”说,“我们初依,上学的时候,没有男生不爱看她,除了喜欢男人的和有女朋友的。您……一看就不像会喜欢男人的。”

乔宴:“……”他竟然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谢谢。

周策看赵亮,用眼神询问,“这人是在开玩笑吗?”

赵亮是介绍人,顿觉没脸,用本地话对老板喊,“先来三瓶矿泉水。”

矿泉水放在桌上,可一时间,大家完全都没了说事情的*。

关键不知道和这种人怎么说话。

外面有人喊:“初依——”嘹亮的女声响彻半条街。

他们三个不由回头,

正看到个长发少女,一阵风似的门前拐弯跑过,上身是件红色的无袖短坎肩,袖子上带荷叶边,随风乱摆,下身白色棉绸中裤。一身衣服,绝对不超过20块钱。

这是一天三次,他们见初依最近的距离。

虽然换了衣服,但也好歹认出来,是早上见过的那位。

又想到刚刚介绍人说的,“这是我们九街十六巷,最漂亮的姑娘……”

乔宴心里无意识闪过一句,原来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就是穿着睡衣满街跑的。

转回目光,视线正巧对上周策,看到周策一脸懵逼,显然是想不通,打扮成这样怎么敢称“最”漂亮。不过这一点乔宴理解,因为周策曾经说过,他来往的女人,在床上都是要化妆的。

蛋泥却误会了他们三个多看两眼的意思,独自感慨道,“确实好看吧?纯天然,现在女孩都微整,可我们初依半点没整过。”

乔宴实在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但看对方与有荣焉,就想岔开话题,拧着水瓶随口说:“那她是干什么工作的?”

他是纯粹觉得那人时间太自由,满街乱晃。

“她呀,”蛋泥喝了口水,很荣幸的语调说,“她做的工作不是我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专治贱人病的,——情场伸冤人!”

“噗——”周策,赵亮正仰头喝水,实在没忍住。

乔宴平静地捏着手里的水,不敢喝了。

第5章

初依被喊了回去,刚刚那响彻半条街的,是她妈妈刘雅琴的声音。

她们家住的是她爷爷早年置办的房子,虽然是平房,但是独院,院子中间还有棵树。

刘雅琴把半盆水倒在树下,浇树。顺便说她,“你爷爷要问你话,跑到现在才回来,换了衣服又跑。”

初依扯着衣襟站在院子里,看到她爷爷的房门打开,她爷爷出来。

要精神有精神,要神采有神采。

爷爷在院子的树下坐定,“今天,干什么了?”

初依跑过去站好,“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跑出去一上午。”

初依低头,左脚并右脚,“爷爷你问,一定是已经知道了。今天……嗯,东关那边社区的李阿姨,求到咱们这边派出所的小许,小许是铁蛋他三姨的儿子,说有个女的被家暴,……大家都是看不过眼,你不知道,那女的没家里人,我们不帮忙,她要被打死了。”

她妈妈从厨房出来,“你爷爷是担心你,怕你惹上惹不起的人。”

“我知道。”初依说,“可是人都是活一辈子,都不容易,凭什么有些人那么倒霉,那么命苦?能帮忙的地方,为什么不帮?”

“帮忙也得看自己的能力。”她爷爷半阖着眼睛,“问过你几次了,你又凭的什么?”

初依不说话,她知道她家是普通人,以前父亲开武校的风光都已经过去了。财力,物力,她现在什么都没,只有一样——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