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倾深深看了他一眼。
那目光实在是太有压力,看得蒋郁缩了缩脑袋。
没办法,从小形成条件反射了,他连家里老爷子都不怕,就怕顾三哥。所以蒋郁从小大大,整蛊过这么多人,却从来不敢在顾三哥的老虎头上拔须。
“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蒋郁。”顾寒倾冷冷地叫着他的名字,认真道,“我是让你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蒋郁没有继续偷奸耍滑,而是沉默下来,抿着唇不肯说话。
“她割腕,是因为你。”
蒋郁的身子猛地一颤!却依然没有抬起头!
“她害怕,是因为你。”
蒋郁觉得自己喉咙干涸得厉害,喉结微动。
“她讨厌看到你。”
蒋郁一下子抬起头!迎着顾寒倾极具压迫性的视线,不畏不惧地第一次在顾三哥面前彰显了自己的坚持!
他知道错了!他必须要到他面前去认错!让她知道他的心思!让她懂得他的后悔!然后原谅他!
“我是不会离开这个医院半步的。”蒋郁一字一句,言辞恳切地说。
顾寒倾却在蒋郁那点可笑的坚持毫不在意:“你在这里,只会对她造成伤害,成为她一生的阴影。你想她每次做噩梦的时候都想起你吗?蒋郁,不要像个孩子一样。”
蒋郁就像炸毛的猫一下子跳开:“不要教训我!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我不是孩子!”
他绝不是幼稚!他绝不是孩子!
顾寒倾牵唇,一手插在口袋,脸上都是讥讽。
蒋郁怒意冲冲地跟他对视好一会儿,像是倔强不肯认命的少年,拼命仰起自己的头颅,不愿去承认那个既定的事实。
顾寒倾还是无声看着他,那眼神比任何行动上的威胁,都来得有威慑力。
他什么都没说,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最后,蒋郁还是垂头丧气,一身精气神儿像是垮掉了。
他脑子糊糊的一团糟。
不等顾寒倾说,他自己就先转身离开了。
因为他忽然想起刚才姜锦对他的一番话。
他的存在,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