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那睡觉是?”
“一起睡。”
陆年伸手解开扣子,将袖子挽到胳膊肘,睨了一眼震惊中的小奶喵,淡淡的道:“你是变回人形,还是就这样洗?”
亚种人类天生就会在人形和兽形之间转换,可他从未认真仔细的看过初白的人形,这小家伙的警戒心太重。之前那次它终于同意变回人形,还被他浪费掉了,什么都没看到。
“我自己洗。”
初白扭动挣扎,哪个形态都不行,被陆年亲手洗一遍,那岂不是里里外外全都被摸个遍。
就算在陆家一起睡已经成了习惯,可洗澡这件事,陆年从未插手过。
陆年低头看它,忽然就笑了。他本来就长得出色,平时总是淡淡的面瘫,这一笑,简直整个人都好看到不行。
小奶喵一下看呆了。
他欺近它,“不想让我给你洗?那刚才在酒吧的洗手间,你和后来进去的人,干了什么?”
初白:“……”
他这口气怎么这么像在质问它:说,你是不是外面有猫了!
况且楚天好像还真的是一只‘猫’,公的。
它该怎么回答?
*
陆年抱着它的手越来越紧,就在小奶喵眼神乱飘的时候,他忽然挠了挠它的下巴,将它放在洗漱台上:“乖乖站着,外面的浴缸不干净,我用毛巾给你抆抆。”
初白眨眨眼,这是放过它了?
陆年拧干了条毛巾,仔细的给它抆了脸,然后握着奶喵的爪爪,一下一下的抆拭着。
初白很想说,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这只爪子就是踹楚天沾湿了的那只。陆年抆得认真,它的肉垫都快被抆破皮了!
忍了一会儿,见陆年还握着它的爪子不放,小奶喵试探着抽了抽。
让它意外的是,陆年松开了它。
它立刻将爪子收回来,往后退了几步,毛绒绒的屁股抵上了洗漱台的镜子。
见陆年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它歪头,软软的吐出一句广告词:“洁癖是病,我推荐帝都仁爱医院。”
陆年勾了勾唇,意味深长的问:“你嫌弃我有病?”
奶喵沉默片刻,突然歪头卖了个萌。
它觉得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会让他满意,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见它这样,陆年笑了,他抱起它出了浴室:“妄图以卖萌蒙混过关,初白,你长大了。”
小奶喵被他放在床上,松软的被子让它的困意涌上,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将身子团成一个球,脑袋放在前爪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偌大的房间一片静谧,陆年就这样坐在床边,看了它好一会儿。
晕黄的壁灯将他染上一层柔和的色彩,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小奶喵的背脊,轻声道:“警惕性这么强的小东西。”
好不容易让它硬壳一样的防御打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可转眼却又缩了回去。
算了,他不急,还有时间。
被顺毛的舒服让初白咕哝一声,它没醒来,只是身子翻了翻,露出白色的小肚皮。
*
第二天,陆年布置在北郊的人传来消息,有可疑人物试图接近北郊那个阴年阴月出生的小孩。
那人只是个普通女人,接近小孩的手法也很平常。
无非是和带孩子的奶奶套近乎,看似也是小孩奶奶的熟人,小孩奶奶忘记带手机,返回楼上取的时候,想着就几分钟,竟然将孩子让那个女人照看一下。
那女人趁机抱起孩子就要溜,还是埋伏在附近的便衣警察看见不对劲,将人抓了起来。
等孩子奶奶下楼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孩子奶奶满脸的震惊,她怎么都无法相信,女人是来偷孩子的。
这女人是他们这栋楼上一户独居老人的保姆,来他们这里也大半年了。人长得老实,干活又勤快,是个热心肠,左邻右舍偶尔有难处需要帮忙,她都会去。
谁能想到,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顺理成章的接近小孩。用了半年时间化解孩子奶奶的戒备心,今天如果不是陆年刚好安排了人手在这里,那个小孩就被掳走了。
当地警方的人抓到女人后,陆年为了不打草惊蛇,让他们将这消息压下。他看了发过来的女人照片,果然是昨晚和中年男人一起待在酒吧包厢里的那个人。
不同的是,昨晚的女人打扮的火辣艳丽,而今天则是异常朴素。
昨晚陆年返回半包厢探听,也没听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那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却真枪实弹的在半包厢里‘办事’,除了嗯嗯啊啊,多余的话没多说一句。
陆年从两人的熟稔度判断,这个女人应该是中年男人的姘头,而不是酒吧随便艳遇的。约在酒吧碰头,只怕也是因为这里鱼龙混杂,不会留下身份信息,也不容易引起注意。
果然,今天抓到了人,女人显然是男人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