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尚可。”林屹川矜持地说道。
“那就好了,快给小伙子满上。自己酿的虽然外头买的金贵,但是香,你快尝尝味道看。”大家热情地招呼道。
“林屹川,酒量撑得住么?”蔡淼淼担忧地问道。
林霖镇定地回答:“老板不过是谦虚罢了,他的酒量很好。何况只是些家里酿的米酒,度数很低,不碍事,蔡小姐不必太担心。”
“小伙子还是太年轻,没有见过世面,等会你就知道了。”蔡淼淼抓了满满的一把瓜子肉,塞进嘴里,幸福地嚼着。
“山里头潮湿,呆久了关节容易出问题,染上风湿病之类的。进趟山回来,喝上一大碗自己酿的酒,入口火辣辣,痛痛快快地出一身汗,就什么毛病都没了。所以,可不能小瞧我们山里人的酒。”
林屹川面无表情地灌了一碗酒下去,从嗓子眼烧到了胃里,发出了一身汗。
“好酒量,再来。”众人起哄道,一个一个轮着过来敬酒。
“三伯,二爷,大婶,四姨。”林屹川被灌了个水饱,轮了一圈之后,酒劲立马上来了,他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皮,保持自己的完美形象,一只手抓着桌子边支撑住身体,不让自己往下溜,规规矩矩地一个一个地叫人。
“哎。”大家笑得合不拢嘴。
“你知道你们老板喝醉了撒酒疯么?”蔡淼淼不安地问道。
“老板酒品绝佳,是不可能撒酒疯的,但是撒娇那就不一定了。”林霖笃定地说道。
“撒娇?我从上一次就看出来了。”蔡淼淼严肃地说道。
“大爷大娘们收手吧,酒葫芦也经不起你们这么灌。”
“小丫头学会疼人了,好好好,不折腾你对象还不成么。”大家了解地看着跳出来护驾的蔡淼淼,乐道。
“完了,这货要变身。”蔡淼淼心中大叫不妙,她看着林屹川跌跌撞撞地起身,脖子通红,向她走来。
林屹川半醉半醒之间,精准得一把搂住蔡淼淼,像只傲娇的雄狮一般钻在饲养员的怀里撒娇。
“要抱!”
兄弟,你的形象掉地上了,麻烦捡捡。
第40章
“林特助,过来搭把手,把人给我扛走。”被林屹川一个熊抱扒得牢牢的蔡淼淼,承受了林屹川大部分的体重,气若游丝地说道。
“我老腰都要给他压弯,我觉得回去得贴块伤筋膏药,算工伤不?”
“都叫你们悠着点,怎么把人都给灌趴下了。”老太爷重重地敲了一下龙头拐杖,说道。
“才敬了了一圈,我们都还没发力呢。”底下的几个长辈委屈地垂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说道。“小伙子哪里都好,就是酒量不行,以后得多练。”
“灌倒了蔡老道的宝贝女婿,小心他提着桃木剑追你们几个砍,现在还有脸说笑。”梁大婶推开几个大男人,热络地拉过蔡淼淼的手。
“淼淼,现在你对象喝得醉醺醺,恐怕是爬不了那么长的山路,要不就在婶子家的屋里睡下。这米酒醉的快,醒的也早,等睡醒之后酒气就散光了,到时候再回家。”
“只能这样,多谢大婶。”蔡淼淼谢道。
“瞧你客气的样子就生分了,小时候你师父不着家,你可是老是来趴我们家窗户。记得那个时候,一个圆头圆脑的小豆丁在路边采了一朵小花,奶声奶声地举起小短手说要送我,没想到现在出落成大姑娘,越□□亮。”梁大嫂感慨地说道。
“林特助,我记得你们下午本来就要离开青城镇,现在林屹川醉得不省人事,铁定是走不了了。”蔡淼淼为难地说道。
“那只能再多叨扰蔡小姐一晚。”林霖任劳任怨地架着林屹川,轻松地把他扶到梁大婶家的睡卧里,木头床上铺着新换上的干净床单,上面印满了粉色的小花图案。
“林特助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要不是我带着你们过来吃饭,哪能让他喝成这样,没成想还耽误了你们的行程。”蔡淼淼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垂,大声保证道。
“别说叨扰一晚了,只要你们想住,想住多久都都成”
林屹川闭着双眼,合衣躺在床上,在睡梦中依稀听到蔡淼淼的声音想要起身,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完全不受控制,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我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大了一点,吵着林屹川了,那我们都出去吧,不要打扰他休息。”蔡淼淼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林霖二人退了出去,体贴地带上了门。
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尽,梁家小院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嘶。”林屹川头晕脑胀地按压了一下太阳穴,他直起身子坐在床上,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着一条大红的棉被,被面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百子戏春图。
窗帘没有拉全,漏了一条缝,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稀疏的星星爬上了夜空,闪着微弱的星光。
房门想起一阵刺耳的脑门声,一只小型脑斧雄赳赳气昂昂地撞开木门,矫健地一个飞跃蹿到了林屹川的身上,往怀里拱,肥肥的大屁股和毛茸茸的尾巴向外冲着。
“局长,都跟你说林屹川在休息,不许吵着人家。”蔡淼淼着急地叫住胖橘猫,可惜胖橘猫连尾巴都没甩一下,就闯进了屋内。
林屹川搂住沉甸甸的肥猫,漫不经心地撸了撸它的背,推开房门看到蔡淼淼正扛着折叠桌子往屋外拖,林霖系着围裙,一手提着一个板凳跟在蔡淼淼身后。
“你醒了?一个下午都被你睡过去了。”蔡淼淼看到林屹川高兴地说道。“不过正好,赶上饭点,我刚刚还在想要不要让林特助进来叫你起床呢。”
“需要我帮忙么?”林屹川略微头痛地皱起眉头,主动说道。
“不用不用,喝醉了之后可不好受,你还是老实给我呆着吧。”蔡淼淼拒绝道。“今天摆了桌子在外面吃饭,吹个穿堂风舒服。”
“小林洗手吃饭。你总算醒了,婶子心头担着一桩事呢。”梁大婶端着菜,爽朗地招呼道。
“蔡老道忙完他的一摊子事,也说过来。那个隔壁村口的老王家,他媳妇就去山里头砍了个柴,当天回来就不对劲了,发起高烧来,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人,家里的亲戚一个都不认识,可就偏爱往女人身上蹭,你说怪不怪。老王家都吓坏了,早早就把他请去给瞅上一眼。”
“要不我们先开吃,这么丰盛的一桌等冷了就不好吃了。”蔡淼淼提议道。“再说我师父这人,一忙起来不管不顾的,没个定数。”
蔡淼淼伸手偷抓了一块排骨,刚想放进嘴里,就被梁婶重重地打了一下手背,轱辘在地上滚了一路。
“师父还没来呢,不准你偷吃。”梁婶详装生气地说道。
“可惜了,我的肉。”蔡淼淼摇了摇头,拍了拍趴在桌子底下的大黄狗的脑袋。“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