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黑眼圈生物委屈巴巴地抱住蔡淼淼的手臂,使劲蹭了蹭,就跟粘在蔡淼淼身上一样,怎么劝都不肯撒爪。

“作为一只国宝,我希望你能够保持矜持。”蔡淼淼无奈地说。“又是个祖宗,下来吧,我不走,我这次回老家得呆好几日。”

局长早先一步灵活地跳下了她的肩头,围着蔡淼淼一直在地上晃悠,企图挤进一人一熊之间,伸出毛爪子不停地划拉。

熊猫不耐烦地抬起屁股,拼命地把胖橘猫怼出去。

堂堂局长二十斤的体重根本竞争不过人家,气愤地喵喵直叫,把头转向蔡淼淼开始告状。

“怎么见面就掐啊,有劲没劲,你们从小到大都来了多少回,还没玩腻这个戏码。不许打架,再闹腾我全给你们关门外去。”蔡淼淼头痛地把一大一小两只分开,警告地说。

争宠的两只毛团背靠背,互不理睬,正处于胶着状态。

“瞧你们那样,就知道窝里横,带出去一个个就知道抱住我的脚。”

蔡淼淼轻笑一声,转身去屋里拿了三根清香,从右门迈右脚进入宫观。

她先净手点燃蜡烛,意为银灯影皎光,上映穹苍,左手请香,恭敬地插了一根香于炉中,再插其左,再插其右,往铁桶里烧完了纸钱,这才可以进去殿堂里,给祖师爷虔诚得磕了三个响头。

“规矩倒是没忘记。”穿着灰色道袍的白须老头,道袍上打了好几个补丁,头发高高地束起,别了一根简单的木簪,目光炯炯有神,神采奕奕。

“师父教的规矩都记在脑子里,不能忘根。”蔡淼淼正经地说。

“我可不敢当,土地仙大人。”老头笑眯眯地说道。“您老投胎到我手里,我小心伺候都来不及,哪敢担得上师父的名头。”

“好汉不提当年勇,何况就我那个土地庙,打的地基在不在还不一定呢。”蔡淼淼伤感地目视远方,远方的黄色小鸡仔叽叽喳喳地滚动。

要是拔光了鸡毛,放在炉子上用小火慢慢地炖着,里头再加些枸杞子、黄芪和当归,熬上几个时辰,掀开锅盖,热腾腾的水气扑面,金黄色的鸡汤飘着油花。

蔡淼淼思绪飘远,下意识流起了口水。

“想什么呢,它们都还小就开始惦记起人家来,我不许你对他们下黑手。”灰袍老道重重地敲了一下蔡淼淼的头。

“老头你别跟我打岔,又接了什么活计,这么老半天才回来。我出发之前不是给你打了电话,让你在观里等着热烈欢迎我。”蔡淼淼详装生气地说道。

“这不是村里头梁家阿嫂屋里头圈的猪不知道是不是误食什么东西,上吐下泻,眼瞅着都没个猪样,找我过去给猪瞧瞧。”老头搓着手,说道。

青城观里的蔡道长不只在白事上能见到他跳大神的身影,还是当地几座山闻名的赤脚兽医。

家里的动物但凡有个毛病的,都往青城观里送,导致一度蔡淼淼十分怀疑青城观表面是个道观,背地里是个宠物医院。

“老头,我之前不是寄了钱过来,让你修修道观,怎么我今儿回来一看还是老样子。”蔡淼淼收拾自己的行李,又说道。

“我这里事多,不是没顾上。再说了村里头的泥瓦匠也不在家,说是儿媳生了个大胖小子,进城里看孩子去了,没个把月回不来,所以事情就给耽搁下来。”老头和蔼地说道。

“是么?我不在观里,你好歹也上点心,顾着家。”蔡淼淼教育道。

“屋里的两只怎么了?一大一小杵在那里不理人。”蔡老道蹲在毛团们跟前,拍了拍手说道。

“来来来,爷爷抱。”

两只瞬间挤进了蔡老道的怀里,委屈地埋着头。

关于如何平衡家中二胎之间的母爱的问题,蔡淼淼觉得她可能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

“对了,这里还有一只,还你。”蔡老道从手臂摘下一条细长的生物,眨巴着黄色的龙眼,扑扇着小小的翅膀,就朝着蔡淼淼飞来。

差点忘了,是三胎,家里还养了一只小青龙,比起两只骄纵的毛团来说,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

青龙是蔡淼淼在路上捡的龙蛋,埋在灶膛里烧了很久,才破壳而出,只是正常的龙的翅膀又大又威武,只是他长足了也只有巴掌大,为此小青龙一直很自卑。

蔡淼淼高兴地摸了摸小青龙的头,它顺从地缠在蔡淼淼的手臂上,冰凉的龙鳞摩抆着皮肤。

“等久了,是我回来了。”

第32章

“怎么还把小青龙随身带上了。”蔡淼淼逗弄着青龙的小翅膀,问道。

“出去长长见识,老关在家里不好。”蔡老道乐呵呵地说道。

“出去捉鬼,带着神兽出去镇场子倒是正常。给老母猪治拉稀也要带上,是不是有点自降身价。”蔡淼淼给橘猫梳着毛,说道。

“怎么也不见你带着其他的出去。”

“这不是青龙体积小便于携带。要是我牵头熊猫出去,让人看见还不得举报我拐卖国宝,有期徒刑十年以上,我这把岁数能不能活着出局子都不一定。”蔡老道振振有词地说道。

的确,家里养头熊猫是略微嚣张。蔡淼淼叹了一口气。

当年自己还是实习土地仙的时候,捡到了落单的熊猫仔,在原地等了一整宿也没见回来有熊领走,只好带回自己的土地庙里供起来。

“全家都到齐了,看来我得忙活起来做饭了。”蔡老道轻松地提起柴火,青城山上飘起了袅袅炊烟。

“看来是有所准备。”蔡淼淼满意地说。“我还当我们又只能集体下山蹭饭,今日竟有幸尝到蔡大师的手艺,吾感荣幸。”

“瞎贫,去前头的水井里把我冰着的肉给取出来。”蔡老头用蒲扇扇着灶口,笑着说道。

“还有檐下摆着的辣椒罐头,舀一勺油辣椒来。”

“晓得。”蔡淼淼脆生生地应道。

屋顶上一盏白炽灯泡亮着,蔡淼淼摆了折叠桌出来,厅上唯一一台彩电放着本地台新闻,主持人顶着万年不变的短发,播送明日天气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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