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先把我弟的金锁还给我!”虽说现在处境难堪,可东方菱怎么可能让这个出尔反尔的车夫这么容易就离开,想这么容易就离开,未免也想的太美了!
柴夫又是一愣,他本来想着这姑娘看起来胆小的不行,在柳怜大人的面前定然不敢吭声,到时候柳怜大人给他赏赐,他又有了之前拿的金锁,一举两得,却不想这丫头竟然找他要……而且还是当着柳怜大人的面,她不要命了?
她不要命,他还要命呢。
柴夫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扯着粗矿的嗓门对东方菱说:“姑娘,你胡说什么,什么金锁,我什么都不知道!”
东方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当下也不在犹豫,上前一步精准地朝柴夫的袖子里探去,给金锁的时候她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看到柴夫把金锁放到了袖子里。
古代人的袖子大多宽广,这个柴夫也不例外,东方菱一下就探了进去,柴夫没有想到这个姑娘竟然如此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不知轻重,当下便反射性把她给推开了,所幸东方菱手快,被推开的时候已经拿到了金锁。
幸亏柳怜就站在不远处,她被推的连连后退的时候,柳怜在后面接住了她,叫她没有狼狈地摔倒在地。
柳怜顺势单手把东方菱圈在怀里,一旁的李云凤看到柴夫对东方菱这样,气得不行,紧紧攥着拳头对柴夫大骂:“你这个坏人,说话不算话!还打我姐姐!你不要脸!”
柳怜松开东方菱,走向柴夫,然后推了一把,看着明明是随意一推,可长的人高马大的车夫却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狼狈地坐倒在地上。
柳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谁让你推她的?曲曲一个送柴的莽夫,胆子倒是不小。”
柴夫吓得不行,这个柳大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却没有想到力气那么大,刚刚那一推他竟没有稳住。
“大人……”他一张黝黑的脸都有些发白了,“我我……”
“不好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倒喜欢多管闲事起来。”柳怜说,“看来你真是闲的慌,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从今天起,柳府的柴就不要你送了,回去罢。”
这里是京城,住的都是大富大贵或是为官的人,府里用的柴,通常都是托人砍的,并不亲力而为。柴夫年轻力壮,失了柳府这个主顾于他来说,也只是暂时性收入减少,造成不了大的影响,可是有一点他实在想不明白,想着反正现在以后不用给李府送柴了,他也没什么好怕的,腾地站起来,质问柳怜:“柳大人,你也未免太不分青红皂白了!这姑娘要逃走,我好心告诉你,你不感激我就罢了,还不让我送柴了,这我实在无法理解!”
他觉得柳怜的脑子有问题,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当上官的,难道有后台?
柳怜瞥了他一眼:“你若没有答应她,将她们拦在府里,那么你会得到大笔奖赏。但是你收了她的好处,答应她出府,遇到我之后却出尔反尔,两边都想得好处,你未免也想的太好了。像你这般的人,还配给柳府送柴?滚罢。”
柴夫气得不行,他可不认为柳怜说的是对的,他觉得柳怜就是脑子有问题,不惩罚那个女人,反倒把火发到他的身上。但偏偏柳怜有权有势,他区区一个柴夫,怎么斗得过?也只得憋着一口气退下了。
柴夫退下后,柳怜看向旁边的小厮,“你们的眼光倒好,选了这样一个人送柴。”
小厮低着头不敢言语,伺候柳怜久了,他们深知柳怜的脾性,这个人,平日看起来温润好相处,但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如果惹了他,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末了,他又道:“叫我着实看着不舒坦,放出闲话吧,具体怎么放,你们看着办,总之,两年之内,保证我要看到没有哪个府邸接受他的柴。”
小厮战战兢兢地应了。
柳怜又看向东方菱:“走罢,喝壶酒好好聊聊罢,你若叫我开心了,那便放你和李云凤走,你的荷包和守鸡都还给你。”
☆、第22章 暴戾将军的贱妾
东方菱一听,心里更加忐忑了。今天柳怜的作风实在不像他,难道他突然想开了,自己白化了?还是说他又想到了什么名堂?
东方菱将抢回来的金锁挂回李云凤的脖子上,拉着他跟着柳怜往前走。柳怜突然停下脚步,回首看李云凤,说:“成年人说的有些东西,叫小孩子听到了不好,云凤就叫丫鬟们带着吧。”
东方菱一想也是,万一这家伙说些龌蹉的东西,叫李云凤听到了就不好了,对他纯洁的心灵有害,便让丫鬟们把李云凤带走了。
李云凤进了堂屋,派上端上酒,因只是喝酒,趴踢并没有备菜,只放了两盘花生米。东方菱酒醉之后容易闹事,她深知这点,所以只吃花生米,并不喝酒。
她暗暗观察柳怜,柳怜似是有心事一般,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且没有停下的迹象。
他的酒量极好,即便喝了许多,仍然没有罪的迹象。东方菱和他没有共同话题,这个人的性子又怪异的很,她索性就坐在他对面,什么话也不说,就看着他喝。
不过过了多久,他喝酒的动作终于停了,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米分色荷包,那正是东方菱,东方菱见了,登时眼里一亮。
看着她那神色,柳怜勾了勾唇,说:“看到这个东西,你就精神了?”
“大人,你能想开就太好了,我真是感激不尽!”说着,就起身去接柳怜手里的荷包,柳怜没有多余的动作,就这样把荷包放在了她的手里,接到荷包的一刹那,东方菱皱了皱眉头,太轻了,她的手机不在里面。
打开一看,果然。里面只有五两银子,还有一些铜板,哪有手机的影子。
“大人,我的手机呢?”她问。
柳怜理所当然地回答她:“你的守鸡在我这里啊。”
“大人不是说还给我么?”怎么出尔反尔了,当然,后面一句她并没有说出口。
柳怜笑:“你都没叫我开心,怎么还给你?”
虽说有些失望也有些不相信,可是东方菱还是选择相信柳怜,她问:“那大人你今天有什么烦心事,都说来我听听,指不定我安慰安慰你,你就放宽心了,心情也就好了。”
“你有那般本事?”柳怜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不过说起来,我最近的烦心事倒真还挺多,你便来来宽慰宽慰吧。”
说出这样的话,一般接下来就是讲述事情的经过了,却不想这柳怜真不是常人一般的人物,不仅不说事情,反倒问东方菱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明明知道前面是火坑,却还是如同飞蛾一般,依旧没有没有任何的犹豫,一股劲儿往里面冲”
这问题就有深意了,东方菱想了想,说:“大概是里面有他追求的东西吧,因为周围火焰的明亮,所以即便接近会失去自己的生命,可是飞蛾也没有犹豫过。”
“追求吗?”柳怜捏着酒杯喃喃道。
东方菱吃着花生,这个时候的柳怜没有往常给人的那种危险,因此她也放松了许多,像一个朋友一样问他:“那么,大人,你有什么追求吗?”
“我的追求?”柳怜看了她一眼,似在思考。东方菱想了想,替他回答了,“我知道大人你的追求是什么!”
“哦?”
“是强者!”东方菱说,从他那套扭曲的强者论,东方菱不难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