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白泷直到最后晕晕乎乎回去躺到榻上的时候,都不敢置信二师兄居然真的信了她。

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魔幻。

她睁眼看着屋顶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白泷下意识的将手伸进乾坤袋里,可是等到一伸进去的时候却想起来。

哦,血声珠被她留在事故现场了。

那些想吐槽的话在口中卡了卡。白泷最终只能翻了个身,闭眼恍惚的躺在了榻上。

她真的逃过了一劫。

白泷一直等到睡着前,二师兄始终都没有反悔找过来时,才真的确认了这一点。

长舒了口气,放心的松开了手。

另一边,季修却完全不知道白泷逃过一劫的心思。

在看着人走进去之后,他面上冰冷褪去,最后看了眼暗下去的窗户,才敛下了眸光,轻笑了笑。

第二天时,太清宗掌门鸣夷真君终于忍不住将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后山的塌方直到今天早上才清理完。

掌门虽下令彻查此事,但是却毫无头绪。

自从本宗成立几万年来,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这甚至比上次兽潮,妖兽给弟子们下毒性质还要恶劣。

“这到底是谁”

鸣夷真君一掌拍碎了桌子,气的脸色铁青。

这事若是发生在平常还好说,关键是此时五大门派都在,不久后还要举办妖兽考试,这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叫太清宗如何保留颜面

就连鸣夷真君这张老脸都被丢进了。

他面如土色,一想到那场面就不忍直视。

底下禀告的弟子们心惊胆战的。

一个个都不敢说话。

“可是,掌门,我们都查遍了,实在是找不出那恶徒的信息。”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本宗弟子。”

另一个不在现场的弟子猜测了。

“会不会是魔域的阴谋”

“这些年魔域那边虽然一直风平浪静,但是据我们所知,他们还是暗自关注着我们五州的事情,不乏卷土重来的意思。”

“这次炸了水牢茅厕,会不会是他们的阴谋”

“魔域见我们似乎有教化妖兽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便想着借炸了茅厕一事,重新激怒妖兽”

“让他们误以为我太清宗是在羞辱他们,再挑起两方矛盾”

他们的猜测天马行空。

甚至连空投霹雳弹都想好了。

顾春陵和季修就站在一边听着。

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魔域就算用手段,也不应这么蠢吧”

通过炸茅厕挑起矛盾,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他一出声后,殿内激烈讨论的众人都收敛了些,但却还是道:“顾师兄,你平日就是太过不食人间烟火。不知道魔域的人究竟有多下作。”

“他们之前还干出过男扮女装来诱惑失足弟子的事情。”

“这种程度,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

说话的是掌门鸣夷真君的真传弟子,虽对顾春陵十分尊敬,但对于这一点却颇为不赞同。

大师兄修的是众生道,就是太过君子了些。不懂修真界的诸多手段。

殿上各说各的。鸣夷真君本就心烦,更是被吵的脑壳痛了起来。

他按着额头,转头就看见了一旁握剑沉默不语的季修,想到他是那晚的当事人,不由问:

“季师侄,听说你当时也在现场”

季修被点到名并不意外。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一边不说话的晏拂光,抿唇道:“我当夜奉师尊之命,在后山当值的,确实也在现场。”

座上锦衣淡然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

“是本尊叫季修负责看守水牢的。”

鸣夷真君见状道:“那季师侄可有在现场发现什么不妥”

救出来的全是被这次事故波及到的弟子,一个个的神智恍惚,连话都问不出来。掌门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季修身上。

殿中目光全都望了过来,季修面不改色,眸光轻垂了一下,淡淡道:“当时事发紧急,我只来得及救出一些师弟们,也没有注意到。”

这句话算是斩断了所有线索。

大殿上氛围沉寂。

鸣夷真君坐在椅子上,最终叹了口气。

“罢了,看来是天意如此。”

“这幕后之人手段高超,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

“你们几人带队,一定要守后山,不可再出意外。”

“其他门派那里,我去解释。”

晏拂光此前一直没有说话,但在季修开口时,他却看向了对方。

和虽然带回了季修,但是却一直不怎么了解季修的鸣夷不一样,晏拂光对于这个弟子也算是有几分知晓。

季修并不是个粗心的人。

就算是当时情况再紧急,也不会完全一点都注意不到。

晏拂光还记得当初在魔域历练时,自己这个二徒弟修为尚且不济,被十二魔殿的峰主之一压制,濒死之时,却还不忘寻找弱点扭转局势,一击致命的事情。

前日那样的场面,季修绝不至于此。

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瞥了与他对上目光的季修一眼,但是却没有开口拆穿他。

反倒只是不咸不淡的喝了口茶。

掌门见此摆了摆手,示意几人都退下。

晏拂光这才道:“解释一事,我与掌门一同去吧。”

“要不然无故被关了这么久,想必几位长老也不会甘心。”

这话倒是真的。

鸣夷真君点了点,看向晏拂光时,声音多了丝谢意:“有劳拂光真君了。”

季修皱了皱眉,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几大门派的掌门在太清宗被拦了整整两日,早已经受不了。

便想着他们今天再不给个解释,便是与他们其余宗门为敌。

“这太清宗也太猖狂了。这些年仗着五州之首,霸占资源不说,现如今将我们拦在这里,竟然连出去也要管了吗”

鸣夷真君刚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他脚步微微顿了顿,晏拂光却毫无顾忌的推开了门。

上次刚被他敲诈完钱的衡将真君声音停了些,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不敲门”

晏拂光轻嗤了声。

“衡将真君不是说我太清宗豪横吗”

“本座只是让衡将真君看看什么叫豪横。”

怒气冲冲的衡将:

“所以,鸣夷真君这次是来给我们一个解释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药黎岛的长老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

他没敢看晏拂光,生怕对方也给他来一下,连忙问鸣夷真君。

这次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了。

不过现在好歹好了些,后山的处理差不多已经完成了些。鸣夷真君这才敢来解释。

“实不相瞒,拦住诸位不让出去,实属无奈之举。”

他声音感慨。

衡将真君冷哼了声:“有什么好无奈的”

“堂堂一大宗门竟是如此待客吗”

“我昨日听闻弟子道,衡将真君和诸位掌门放下话来要与太清宗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