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第38章

无论是太子还是议长,都不肯让他把事实给说出来,其实宁羽飞也明白,说出来也没用,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隔着的只是一层窗户纸,还是透明的,捅破与不捅破,屋里的情形都已经清楚到不能更清楚了。

但是元帅大人不一样。

虽说到如今宁羽飞也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爬上元帅的床,但可以肯定的是,霍北宸和他的感情绝对没有这两位这样纠结。

挺多是在性方面比较和谐,挺多是在机甲架势上比较顺心,其它的不会有更多的了。

虽然记忆中霍北宸曾经为他硬闯军政监察处,甚至不惜被盖上反叛的罪名……但越是了解元帅大人就越该清楚,无论是谁,只要是他手中的兵,他都不会放弃。

当时被带走的是宁羽飞,换成安青或者是荆刑甚至是李大磊,霍北宸都会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监察处的大门。

至于各种各样的罪名,他更是从来都没在意过。

腐朽的帝国,荒唐的贵族,他厌恶他们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大的罪名又如何?照样奈何不了他。

这样想,宁羽飞略微能安下心来。

也许该鼓起勇气去和元帅大人坦白了。

不需要说其他的,只要交代出自己和太子以及议长牵扯不清,估计霍北宸就足够厌恶他了。

到时候……

宁羽飞还是有些怂,他大概会被从军队里踢出来吧?少将的军衔丢了父母会失落吧,自己离开了也会让所有熟悉的战友们失望吧……

算了算了,好在霍北宸不会迁怒他的家人,挨一场揍,被骂一通,顺便脊梁骨被狠戳一顿……都不是大事。

反正是他自找的。

宁羽飞迷迷糊糊地琢磨着,想东想西想了一堆,最后竟然在这样的姿势下睡着了。

虽然是在地毯上,但侯爵府整个府邸都是用最珍惜的黑纳材料制成,防御性不必提,重点是舒适性,自成一个循环,无论四季气候,都能将室内温度、空气、干湿度保持在最适宜人体的情况下。

宁羽飞这一夜睡得特别香,一开始他还颇为不适应腰上的臂膀,觉得自己被箍得太紧,快喘不过气了,甚至还以为自己压根睡不着,睡着了醒了也要浑身不舒服。但到了后头,对方似乎换了个姿势,将他揽入了怀中,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用一个极其呵护的姿势让他睡得十分舒坦。

一觉醒来,宁羽飞连梦都没做,猛地睁开眼还迷迷糊糊地不知身处何方。

直到通讯器里杨若云的尖叫声传来:“宁羽飞!你去哪儿了!竟敢一宿没回家,反了你了啊!”

宁羽飞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要命,睡过头了!

他微微一动,才发现自己枕在了谢璟的胳膊上。

昨天的事一股脑涌上来,宁羽飞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再低头看看还在睡着的男人,不禁轻叹了口气。

虽说他心里隐隐有那个觉悟,但就像那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笨蛋一样,始终不甘心承认:自己只是失忆了,那个造成这一堆烂摊子的‘宁羽飞’就是自己的事实。

毕竟……这是多烂一个摊子啊!自己到底是在作什么死才会折腾到这个地步!

宁羽飞再叹口气,转头看着谢璟,不由地有些怔愣。

外面应该已经是一片晴空,但屋里还是昏昏暗暗的,可即便在这样一片乌黑之中,谢璟的容貌也好看到了让人惊叹的地步。

他侧睡着,乌黑的发随意落下,肌肤像是光滑的美玉一般美好,弧度极好的狭长眸子禁闭,遮住了那如星空闪烁一般的眼睛但却凸显了卷翘浓密的睫毛。

宁羽飞歪头看着,心痒痒的很,好像这动人的睫毛化成了漂亮的蝴蝶,扇着晶莹的羽翼在他的心尖上旋转起舞。

如果没有那些过去,如果没有那么多阴差阳错,如果那时候的谢璟是现在的谢璟……那他们……

可是……

宁羽飞苦笑了,硬生生将视线挪开了。

别想了,都是不可能的。

只是心里这样说着,另一个念头又在轻声低语着:为什么不可能呢?过去的都过去了,他们的误会解开了,既然是喜欢着彼此,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一切都不一样了,不会有第二个夏洛兰,谢钦云也再不能干涉谢璟的生活,如今的谢璟用四年时间成长为一个足以让首都星震颤的内阁议长,他掌控了一切,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无坚不摧的力量……不会再重蹈覆辙了,更何况谢璟至今都没有忘记他,他为什么不……

宁羽飞陡然清醒过来,硬生生将这些念头从脑中甩了出去。

没有这种可能,早就没有了。

他答应了太子的求婚,和元帅纠缠不清,至今都没有理顺这些复杂的关系,他有什么资格去考虑这些?

恋爱的基础难道不是忠诚吗?

他能给谁这两个字?

给不了,谁都给不了,所以,别侮辱他们了。

宁羽飞敛了思绪,轻手轻脚地起身,刚走了一步,又回来拉过一块柔软的毯子盖到了谢璟身上。

谢璟大概是太疲倦了,直到他离开他都维持着同样的动作,一动都没有动。

宁羽飞一直都知道谢璟的睡眠质量很差,所以见他睡得这么熟,一点儿都不想打扰。

他出了门,小声和杨若云解释着:“妈,我昨晚和李霖在一起,喝了点儿酒,睡在他那里了,你别担心……”

他心虚地扯着谎,却不知道,在他走远的瞬间,本来沉睡着的谢璟陡然睁开眼。

那双精致的桃花眼里没有丁点儿睡意,微微上扬的弧度里带着丝几不可察的霜冷。

他缓慢起身,动作优雅,可姿态间却又有些僵硬和紧绷,忽地,他微微垂首,看到了滑落到腰间的轻柔毛毯。

谢璟的瞳孔猛缩,刹那间闪烁的情绪变幻极多,恐怕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哪一个占据了心脏的最顶端。

蓦地用力,他握紧了那块毛毯,可整个人却如同泄了力一般,用这一生从未有人见过的颓唐姿势倒在了平铺在地上的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