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离开现场,凌霄始终是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叶霖开着车经过小区门口,见凌霄忽然微微拧起了眉头,想了想后靠边停了车,拉着凌霄下了车。
凌霄微微怔了怔,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跟着他进了大门口的保安室。
毕竟是别墅区,保安室里也是宽敞干净。门卫看起来像是三人一班,两个都是三十来岁的青年,还有一个年纪稍大些、看起来约莫是四十出头的模样,都穿着一身统一的保安制服。见两人进来,几个保安都立时看了过来。
“打听些事。”凌霄找了找,从包里翻出了法医科给自己的那张聘书,给几人看了看、证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而后问,“前天晚上当班的保安是谁?”
凌霄乍一眼看去就是个相貌秀美的小姑娘,叶霖一望而知就是个家境优渥的富家少爷,可能是两人的模样和表露出的身份差异实在太大,几个保安面面相觑、一时间居然有些支吾。倒是年长的那个接过聘书多看了几眼、确认了这两个人的身份,这才引着两人去看墙上的排班表:
“我们都是三个人一班,分成甲乙丙三班倒,一个礼拜换一次班。前天出事的时候也是我们几个中班,晚上七点夜班来换班。”
凌霄看了眼排班表,这周上夜班的是乙班。有别于许多小区的保安都是些四五十岁、甚至六是对岁退休了的老头,别墅区的保安都是年富力强的青壮年,乙班三个人都是三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看照片一个个都是正当盛年。
凌霄转了转笔,叶霖却忽然问了一句:“你们晚上一般是怎么送快递的?”
“哦我们一班夜班开始就会去送了,”一旁年轻些的保安忍不住多看了凌霄几眼,插话道,“太晚了人家住户也未必肯来开门不是?一般两个人去送,一个负责东面,一个西边儿,剩下一个人在值班室里守着。”
几人正说着,值班室突然来了电话。剩下那人过去提起电话听了几句,最后答应了一声,这才挂了电话看两个同事:“东哥,雷子说有点事儿,今晚请个假。”
“还和老婆吵架呢?”年长的那个保安皱了皱眉——凌霄看了眼墙上的排班表,这人是保安队的负责人,怪不得请假要给他打电话,“吵架也不能连上班都不好好上了吧?前天来换班的时候还醉醺醺的一身酒气,今天干脆就什么都不说请假了,还想不想干了?”
“前天喝多了?”凌霄和叶霖猛地对视了一眼,“怎么回事?”
“雷子这几天家里老婆正闹着呢,可能心情不好,那天就多喝了几杯。”“东哥”微微愣了一下——看得出来他人不错,这时候还替同事努力解释着,“其实人还是挺清醒的,我交班的时候特意交代他们了让他坐值班室里歇会儿别去送快递,他酒量不错的,吹会儿风应该就好了。”
凌霄皱眉,伸手指了指墙上那个下面贴着“赵雷”名字的照片:“是这个人?”
可是根据警方的笔录,那天给唐沁送快递的,就是这个赵雷。
三个保安齐齐点头。
叶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问几人:“有他家的地址吗?”
……
车从富丽堂皇的别墅区驶出,回到闹市区后又开了好一阵子才拐进了一个小弄堂。弄堂太窄,车开不进去,叶霖只能停了车,和凌霄下车步行。这里都是八-九十年代的老房子了,不算危楼,但毕竟也已经经历了二三十年,墙面都已经斑驳剥落,楼道间有些三五成群的老人家围坐在一起聊着家常。
凌霄看着门牌号、沿着弄堂往里走,快到底的时候微微拧了眉头、加快了脚步。叶霖跟着她一起快步往里走,又走了片刻却忽然就听到了一阵吵闹声。再往前,就见一对男女正扭打在一起,一边动手一边还夹杂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男女毕竟体力悬殊,那女人明显处在下风,早就已经是头发散乱,脸上还有几道红印。周围有人三三两两、指指点点地围观,却没有人上前劝架。
叶霖看了看门牌号,正是他们要找的号码。
凌霄上前、抬手,笔尖轻点两下,男人忽然就痛呼了一声,捂着肩膀和突然间整条都软了下来的胳膊跌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女人愣了一下,忽然一下子变了脸色,伸手就推凌霄,“你谁啊你?凭什么打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