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荷福身应下,转身就要走,见秋月还杵在那儿,微皱了皱眉,一把拽过她,将她手里的衣服搁回原处,拉着她就出了屋子。
才出门,秋月就甩了冬荷拽着她的手,冷了声音道,“你拉我做什么”
冬荷见她执迷不悟,劝道,“你那心思还是早些息了吧,这么多年了,少爷要是会收你早就收了你,又岂会等到现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径直就往书房走去。
少爷是仙人之姿,她们又是伺候在少爷身边的,难免会有些小心思,可她有自知之明。
如今少爷身边有了少奶奶,虽然两人之间不时的闹些小矛盾,可看少爷睡眼朦胧中都喊得少奶奶的名字,可见少爷是真喜欢少奶奶的。
少奶奶进门才几日,她明显感觉到少爷开心了不少,脸上的笑意也多了不少。
辛若吩咐完墨兰和紫兰,才出书房门没几步,就见冬荷快步上前,福身道,“少爷醒了,请您过去。”
辛若点头应下,快步往内屋走去,墨兰紫兰却是回屋收拾包袱,又交代南儿北儿两句话,就出了府。
伺候完展墨羽吃完早饭,已经是辰时末了,比往日去请安晚了一个小时,有王妃的话在前,所以辛若倒也没有多担忧,照顾好她相公才是重要的事。
王妃屋里,二太太三太太都在,辛若先是向王妃请了安,再给二太太和三太太请安,然后在展墨羽身侧坐下。
展墨羽一直就耍着那两颗碧玉珠子,两眼不望人,显然不想在这儿多待,却也不像平日那般请过安就拽着辛若要走。
辛若坐在那儿,瞥眼见三太太有些局促不安,还有些心不在焉,端着茶水半天也不见她啜一口,是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心里有事。
那边王妃端着茶盏优雅的喝着,见了便笑着道,“三弟妹先前不是说有事找我商量吗,怎么不说了羽儿她们又不是外人,有事你就说吧。”
三太太瞥了一眼辛若,微蹙了眉头,想了想,就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放下手里的茶盏。
拿帕子碰了碰鼻子,抽噎着鼻子喊了声,“王嫂,你这回可得救救我家老爷”却是不再说话了,只拿帕子擦眼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哭的好不伤心。
王妃见了,忙放下手里的茶盏,道,“有话你就直说,哭有什么用,老三他怎么了”
就见三太太抬起头眼泪吧吧的看着王妃,道,“王嫂,你也知道你三弟弟就是一浑人,爱拈花惹草,我那府里人原就多,又都是半主子。
他又是个大方的,听不得三两句软化,前几日羽儿又送了两个人给他,人一多,花销就大了,我们老爷又只挂了个闲职,每月的奉碌是少得可怜。
虽说也有田庄和铺子,可是真的不够用啊,他也为了府里的生计削尖了脑袋。”
说着,又是哗啦啦一阵眼泪,“也不知道是哪个天煞的怂恿了他,他竟然进了赌坊,仅有的几间铺子也被他给败光了,还欠了赌坊两万两的银子,如今我们府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说着就停下来看王妃的脸色,见王妃沉了脸,便咬紧了唇瓣,只流眼泪不再说话。
辛若却是听懂了,这是伸手要钱呢,辛若也知道三老爷有些混,但是没想到混到这样的境地了,这是吃喝嫖赌都占全了呢。
三太太见王妃面色不善,便吞了吞口水,如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是硬着头皮舔着脸面也要把银子弄到手。
要是今儿没要到银子,回去了三老爷定是会骂她,指不定那赌坊的人就要上门要债来了。
只好又硬着头皮继续道,“王嫂,你就帮帮你三弟弟吧,都是一家子人,你也不忍心我们到时候流落街头吧,公中的店铺庄子多,你就随意划两个给我们吧,帮我们挨过这个坎吧。”
三太太可真是说的轻巧,随意划两个给她,那是随意的事么。
且不说族里的那些个旁支们不会同意,就是四太太那儿也不会点头的。
这事就算都同意了,回头伏老夫人和五老爷六老爷他们年下节回来,又的把这些事翻出来重算,大过节的闹的人不愉快,前几次还没闹够是吧。
王妃端起茶水啜着,也不管她哭得有多撕心裂肺。
可三太太求上门来,她也不好摆脸色,便为难的道,“我虽是宗妇,可那些公中的店铺庄子却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
当初分府时,你们得的店铺庄子都是最好的,当时族里人就有不满了,那些铺子庄子若是经营得当,就是两个院子的人吃喝一辈子也不愁。”
这是明着拒绝了三太太的要求,三太太咬着嘴唇忿恨的看着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