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灯在晃,灯光昏黄。
身影模糊的男人重重地关上了那扇破旧的木门,把生了锈迹的金属插销拨起来,插上。
“咔哒”一声。
缩在墙角的孩子跟着抖了一下,眼圈通红。
“——你别再打孩子了……”
门外有隐约的女声歇斯底里着,撞得木门微颤。
而那男人无动于衷。
他转回身,整张脸都在阴翳里笼罩着,什么也看不清。
角落里的那个孩子终于忍不住了,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哭声嘶哑:
“我、我知道错了爸爸……我再也不敢了——爸爸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爸爸……”
那道身影却已经蹒跚着走近,令人生呕的酒气扑了下来——
“……你错在哪儿了,啊?!”
“我知、知道——知道……”
女孩儿已经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惊慌和恐惧叫她快喘不上气。
她只能看着那个男人扬起攥着皮带的手,抽碎了昏黄的灯影儿,然后狠狠地甩了下来——
“叮铃铃铃!”
刺耳的闹铃划破了午后三点的安静。
床上盖着薄被的人猛地睁开了眼。
等那蔷薇暗纹的浅暖色壁纸在瞳孔里清晰起来,苏桐才终于放松下睡梦里浑身紧绷的肌体。
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她慢慢坐起身。
从高中开始留学在外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又梦见小时候的事情。
……到底还是最近调查的事情对自己影响太大了吗?
苏桐垂着清淡的眉眼,掀开身上的薄被,转身要下床去。
没等白净的脚丫踩上地板,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
苏桐伸手去拿,顺便勾起了旁边的发绳。
“桐,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怎么样?计划照旧吗?”
电话甫一接通,对面就是叽里呱啦的一串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