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着荣祈湛的手,昭昭努力地探查起他的魂魄。可是,一直到两个人都快走进卧房的门了,也没查到什么,更是看不出他任何的过去和未来。
唉!跟千年前一样,她的异能在他身上一点都不好用。
没办法对荣祈湛识魂查魄,昭昭就只能开始胡思乱想。
她醒来后一直没有照过镜子,不知道这副身体的容貌,跟她上一世人形时的容貌一不一样。是不是因为容貌不一样了,太子才没有认出她来呢?
不行,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想起她来。不过没关系,反正他现在已经是她的丈夫了。两个人以后天天都要见面的,肯定有办法让他想起来!
荣祈湛一边走,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自己身旁的小丫头。
他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异常丰富,一会是深思状,一会皱了皱眉变得焦虑起来,一会又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看向他。
呵!这又是在憋什么大招呢!
看得入神,荣祈湛竟忘了自己还在拉着韩昭昭的手,他本来是想离开自己父母的视线就甩开她的。
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思地手拉着手一起进了二楼的卧房。
当房门关上后,荣祈湛终于发现,自己居然还在握着那丫头的手。像被烫着了一般,唰的一下就松开了。
可是松开后,不知为何,又突然觉得有些不舍。
握着她的手,就好像握了条上好的锦缎,又软又滑。那感觉既契合又熟悉,仿佛她的手生来就是给他握的,并且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握过了无数次一般。
奇怪,怎么又会熟悉?
还没等荣祈湛捋清自己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感觉,他发现那丫头又黏了上来。
昭昭进了门,就迫不及待地抱住荣祈湛的腰,趴进了他的怀里。
昭昭心想,不管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反正她就是想念他的怀抱。既然他不肯抱自己了,那就换自己来抱他吧!
“殿下,我好想你!特别,特别的想!我知道你肯定想不起我是谁了,但是我还记得呢,我全都记得!殿下,你怎么能忘了你最爱的小貂呢?”
昭昭闭着眼睛把头埋在荣祈湛的怀里,不管不顾地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她不在乎他能不能听懂,她只想告诉他自己心里的思念。这一刻,她等了一千年了。
荣祈湛被韩昭昭抱住腰后,就把两臂伸开,架在了空中。他有些恼怒,这丫头到底有没有点羞耻心?
刚刚在楼下,当着他父母的面,就能跳到他身上。现在进了房门,又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她是从哪儿学来这些讨好男人的招数的?
再听了这丫头说的那些话,他就更怒了。
她又叫他殿下,还说她是他的小貂。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她刚刚在说那些话时,虽然是对着他说的,但却不像是说给他听的呢?
难道,她口中的殿下并不是他?那会是谁!
荣祈湛低头看了看拱在自己怀里的韩昭昭,居然发现她紧闭的眼中,在不停地流着泪。
那种感觉更强烈了,她不是在抱他,而是透过他在抱着别人。
这种感觉让荣祈湛很不舒服。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老婆,怎么可以去思念别的男人!
“殿下是谁?你是谁的小貂?”荣祈湛冷下声音质问起她,脸上已经挂了霜。
昭昭听见荣祈湛冷冰冰的问话,感觉自己被他冻得一哆嗦。她本来正在难过,被他这么一喝,就更加难过了。
从荣祈湛怀里退出来,她有些不敢置信地仰起头望向他。
太子以前从未用这种语气质问过她,太子对她一直都是暖暖的。他,到底是不是她的太子啊?
昭昭别开眼,低下头,努力收拾好自己心中的委屈。
她心想,自己要跟太子殿下说的话还没说出来呢,不可以这么任着自己难过的。
算了,原谅他吧!毕竟他不记得前世的事了。可是,心里还是很难过,怎么办?
“殿下就是你啊!我是你的小貂。是你自己都忘记了,你还来凶我!你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对我的。”
昭昭越说越委屈,瘪着小嘴,再次仰起头望向他。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一眨不眨,不一会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从眼眶中蓄满后,掉出来。那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荣祈湛看着她这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有些心软,可是还是觉得该把事情问清楚。
也许,这就是这小丫头,突然从一枚小呆瓜,变成了一只小妖精的原因呢。
第八章
昭昭看着冷下脸来的荣祈湛,委屈得不要不要的。但是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怪他,他是喝过孟婆汤的,他都忘了。可是怎么才能让他想起来呢?
这个时候她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在银松林里待了一千年,却一点妖法都没修炼。她此时连凭空呈虚像的技能都没有,不然就可以把他们当年的过往,像这个时代的电影那样,放给他看了。
不过,虽然放不出影像,她还是想把一千年前发生的事讲给他听。说不定,听完他就会想起来呢!
想到这,昭昭拉住荣祈湛的手,摇了摇,对他说:“你别凶我好不好?我都告诉你。等我给你讲完,也许你就能全想起来了。”
荣祈湛想甩开她的手,甩了两下,被她拉得牢牢的,没甩开,就没再甩,任她拉着了。
“讲吧!”他语气虽然还是淡漠,却没刚才那么冷了。
昭昭见他没有甩开自己的手,一下子开心起来,随即打蛇上棍抱住了他一只胳膊,歪头靠在了他的身上。
荣祈湛气得有些想笑,这小家伙刚刚在吃饭的时候,明明很会看他母亲眼色,现在怎么看不出他的眼色了!
推开她一些,带她走到床前,掰开紧抱自己胳膊的那双小手,把她押坐到床边,又俯身按住她的肩,他才低头看着她说:“别乱动!就坐在这说!”
昭昭见状又撅起了嘴,但还是点了点头,不高兴地鼓起腮对他说:“好吧!”